冬兒不知道蕭瑜是留在原地,還是已經離開了,她只覺得不舍,終是在行至門旁時扶著闌檻回頭看了蕭瑜一眼,便對上遠處蕭瑜的灼灼目光。
她跑向蕭瑜,蕭瑜亦向她行來,將冬兒攬在懷中,幾乎將她的身體抱離地面。
「殿下,其實冬兒好擔心你,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如果你受傷了,我會好傷心的。」
「嗯,我一定不會讓冬兒為我擔憂的,一言九鼎,冬兒一定要相信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草原上住得不大習慣,蕭瑜抱著冬兒,覺得她似乎更瘦了一些,更不由得覺得鼻酸。
他明明許諾過要讓冬兒日日笑顏,不讓她又一絲一毫的傷心,可是他並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這樣簡單的小事也做不好。
多說無益,冬兒埋下頭在蕭瑜胸口蹭了蹭,隨後踮起腳在他面頰上輕啄了一口,便跑開了。
為了不讓自己一直惦記著,為了擔心蕭瑜而心慌傷身,冬兒決定讓自己忙起來,她有心事的時候就喜歡做一些好吃的,或者是寫寫畫畫,如今這些倒是很好滿足,她做了許多樣式精緻的點心,讓人送給宛婭公主一些,又拿小食盒帶了一些去探望看朱。
方才從看朱口中得知,梅妃娘娘前幾日不幸小產傷了身體,這件事看朱還應娘娘的要求還瞞著蕭瑜,若是讓他知道了,蕭瑜不免又勞心傷神,他日日操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看朱見冬兒似乎不大開心,便和她說起了一些有關梅音的事,梅音很想她,只是此次走得匆忙,看朱只能為她帶些慰問的話。
他拿起一塊尚還熱著的點心吃了一口,笑道:「之前就聽成碧說姑娘你的手藝好,今天也是我因禍得福,有幸吃上一口。」
冬兒卻呢喃道:「也沒什麼,我也只能做一些這樣的事了,做上幾塊糕餅,其實這些事旁人誰都做得來的,我什麼都幫不了殿下。」
看朱放下那香甜的點心,正色道:「姑娘不要這樣說,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總覺得你與從前不同了,還請你不要嫌卑職冒犯,只是從前只是見到姑娘的笑顏便覺得十分開心,方才見面竟然有些認不出姑娘了,總覺得姑娘不是這樣淡淡愁緒的性子。」
「沒有沒有,不冒犯的……其實就是我每日無所事事的,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自己矯情起來,想一些有的沒的,讓自己心中不快。」
「這還不算是心事嗎,姑娘可與殿下說過此事?哦,瞧我這記性,被斡卓人打了一頓,什麼要緊的事都記不得了,姑娘還不知道吧,這幾日你的字在京城中賣得火熱,真可稱得上是一字千金,就連一些朝中大臣都在探討有關「老饕紅袖」這人,稱讚你文章通達,字蘊風骨!」
冬兒一雙杏眼頓時一亮,驚喜問道:「這是真的嗎?可是我記得離開前似乎賣得不怎麼好呢?」
「這樣的事我騙你做什麼,姑娘可不要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你再自謙,豈不是讓我們這些庸碌之人心生慚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