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半跪在冬兒榻前整一日夜,雙腿早已麻木,確認冬兒睡去,在母親納蘭和皇兄蕭琳再三勸阻下才答應起身,卻踉踉蹌蹌走向前殿跪倒,身後眾人亦齊齊跪地。
仰面望向夜空,可是夜色幽邃,沒有答案,蕭瑜無力跪地上,雙臂垂落身側,勝似血淚自雙目流淌,他不甘心對天呼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折磨我,她什麼都沒有做錯!」
冬兒被痛苦折磨至神思恍然,蕭瑜亦然,事到如今,他寧願相信是從前死在自己手下的人鬼魂索命,也不願承認冬兒是得了不治之症。
「是我殺了你們,你們若是不甘心就來找我啊,來啊!」
蕭琳忙散了眾人,嚴令宮人不得將宜蘭園中的消息外傳,隨後與納蘭一同前去攙扶蕭瑜,擔心他言中有失,讓旁人落下口舌之機。
可是蕭瑜只是不甘心,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可以重活一世卻留不住冬兒,她還這樣小,她曾受了那麼多委屈苦楚,如今還沒有靜享幾日清福。
「我什麼都留不住,母后要回到斡卓去,皇兄也要離開京城遠赴江南,到頭來我什麼都留不住……我現在連冬兒也要沒有了……我什麼也都留不住!」
蕭瑜在納蘭懷中泣不成聲,他本是豁達之人,知道這世間聚散終有時,這一世只要母親和兄長都在人世,待他真正安定天下,自然可以時時相見,他從來都無有怨言,只要冬兒還在他身邊就好,只是如今他騙不了自己,若是冬兒的病再不見好,他就真的留不住她了。
事與願違,這一次冬兒病得更重了,因心口疼痛難忍,就連進食喝水也是奢望,又是一連三日吃不下喝不下,身形消瘦,珠目都已發了灰黃,如今強靠著古方湯藥維持,雖能輕微緩解疼痛,卻非長久之計。
這四日蕭瑜始終陪伴在側,親自為冬兒餵藥撫按,施針刺穴,還不到十日前,他也是這樣親力親為,絲毫不嫌辛勞地為冬兒穿戴好婚服鳳冠,挽著她的手為她舉行封后大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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