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她的丈夫,難道不清楚她只有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昏倒麼?她肯定是做美容的時候受了什麼刺激。」陸淮承頓了下,眼神銳利掃向了一旁抽泣的周玉玲,嗓音冷冷問,「周姨,我媽昏倒前,你們聊了什麼?」
「我……我們就是……在……在聊一些美容心得。」周玉玲手帕擦了擦臉上滑落的淚水,哽咽道。
陸淮承無言凝了她幾秒,重新看向陸志遠:「現場監控看了嗎?」
「今天大家都忙著送人去醫院,哪有時間查監控。」陸志遠皺了皺眉,「而且公共區域的監控我們個人又不能調的。」
「既然個人不能調,那就報警吧。」陸淮承直接道。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周玉玲哭花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慌亂。
餘光捕捉到她神色變化的陸淮承不由心里咯噔了下。
其實在兩年前,他母親陳婉珍帶著周玉玲來家裡做客,說是她在美容院結識的新朋友時,他就感覺哪裡怪怪的。
因為這個周玉玲的性格太過八面玲瓏,做什麼都帶著種討好的意味。
像陳婉珍這種家裡呵護長大性格又單純的千金小姐可能不覺得有什麼。
但他因為常聽溫語臣抱怨他爸養的小三小四搞得他家裡烏煙瘴氣的那堆爛事,他對這種突然出現在他家裡的女人,會有種天然的牴觸在。
即使這女人是他母親帶回來的。
看上去似乎和他父親也沒什麼關係。
而且他父親雖說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北城拓展集團業務,但剩下那一半在家的時間,他確實是一副好丈夫的模樣。
既沒有養情婦在身邊,也不會去夜場日日笙歌。
他父母雖是因著家族聯姻結的婚,卻算得上是圈內的模範夫婦。
他能感覺出他母親是真心愛著他的父親,至於他父親是不是真的愛他母親。
表面上看,似乎是有的。
但在他母親躺進搶救室的這一刻。
他父親表面上這層脆弱的愛,也隨之碎掉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許就在他的面前。
「報什麼警啊?這就是場意外,你周姨跟你母親關係那麼好,能騙我們?」陸志遠眉間的川字更深了。
「是不是意外,讓警方來定奪更合理吧。」陸淮承壓著心底翻湧的情緒,平靜道。
「陸淮承,你胡鬧什麼,你媽還在搶救室里,你這邊又要報警調查你周姨,沒看到她也很難受你媽的事情嗎!」陸志遠厲聲訓他道。
「……」陸淮承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薄唇抿成了直線,心底湧出了一陣寒涼。
因為陸志遠從來不會幫外人講話,更不會在外面的場合批評或者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