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們是什麼不熟的關係麼?我會因為你戴了個墨鏡,掐了個聲線,燙了個頭髮,就認不出來了麼?」他嗓音又低又緩,微慍諷刺,「我們可是睡過的,我甚至可以說出你身上每一個敏感點。」
「……」夏黎漾耳根一燙,不自覺想起了與他肌膚之親的那一晚。
他燙人的溫度,不斷試探尋找,一次次將她送入雲巔。
緩了好半天,她才慢吞吞摘掉鼻樑上的大墨鏡,艱澀抬起了一直垂著的小臉。
臉頰微紅,朝他尬笑了下:「好久不見啊,陸先生。」
「老家的麥子收好了?」陸淮承直起身,雙手散漫抄回西裝褲兜,語氣微冷。
「收,收好了。」夏黎漾勉強點了點頭。
陸淮承黑眸沉沉,打量了下她的車和一身大牌的裝扮,嗤笑說:「看來今年收成不錯啊,都能收出一輛保時捷了。」
「這,這其實不是我的車,是我朋友的……」夏黎漾磕磕巴巴,還在嘗試自圓其說。
「朋友?」陸淮承輕頓了下,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臉色黑了幾分,哂笑說,「該不會你的普通朋友,徐先生的吧?」
「嗯……」夏黎漾張了張嘴,也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乾脆順著他的猜測點了點頭,「是他的。」
陸淮承點漆般的眸一暗,聲線冷得像結了冰:「你一聲不響地拉黑刪除了我,是不是因為他的關係?」
「……」夏黎漾愣了愣,猛然意識到他好像認為她的離開,是因為換了金主。
雖然他這想法挺離譜的。
但讓他這麼誤會,總比讓他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和目的強。
這樣,兩人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於是她調整了下臉上的表情,理直氣壯說:「是啊!怎麼了嗎?」
「……」陸淮承眉棱深蹙,深井般的眸底慍氣驟起,卻僵著鎮定自若,冷聲反問,「是誰信誓旦旦跟我保證,和他清清白白。」
「我之前和他清清白白,現在移情別戀了不行麼?您不是一個月都沒聯繫過我?我也是會寂寞的。」夏黎漾微笑道。
「……」陸淮承薄唇翕動了下,似乎想反駁她,但又找不到反駁點。
趁著他沉默的功夫,夏黎漾發動車子,打了下方向盤,瀟灑道:
「修理費我不會欠您的,先走了,徐先生還在家裡等我呢。」
說完,她一腳踩下油門駛離了他身邊。
車開出去快百米,夏黎漾還能看到後車鏡里一動不動立在原地的男人。
夜幕下,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想必不是什麼好臉色。
不過她總算是矇混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