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看到舊衣裳沾了點點血跡。
她有些傻眼。
大概是淨室里久久不傳來動靜,司羨元走到淨室門外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淨室里傳來磨磨蹭蹭的聲音。
明窈打開一道門縫,探出頭道:「麼麼的衣裳不能穿了。」
司羨元:「為什麼不能穿了。」
明窈:「沾血了。」
這是讓他幫忙拿衣裳的意思。
司羨元瞥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回到內室,不知從哪個櫥櫃裡找出一套裡衣里褲,走過來遞進去。
明窈拿了衣裳飛快地關上門,她換上新的月事帶,把衣裳穿好才走出來。
她遲疑地站在淨室門口,伸出雙手,袖子長了一截,幾乎要落在腿上。里褲也很長,她要卷好幾圈。
司羨元打量她一眼,他的裡衣里褲穿在她身上頗為肥大,像是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他道:「烏螣堂沒有你的衣裳了,我拿的我的。」
「哦。」明窈懂了。她並不挑,有衣裳穿就行。於是她拖著長長的袖子和褲子,像個唱戲娃娃似的挪到床榻邊。
她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司羨元道:「躺吧。」
明窈還是沒動,因為她擔心月事帶漏了會有血。但思及如果說出來司羨元很可能不讓她睡了,於是明窈假裝沒有想起來這回事,往床榻上一趴,卷著錦被滾到最裡面。
看到明窈躺好了,司羨元回到書房繼續處理宮務,明窈側耳聽了聽,外面雨聲不減,看來今晚她要在這里賴一晚上了。
想起來司羨元上次在寒岩寺說的那番話,明窈又忐忑起來。她想起來司羨元不讓她睡覺的事情了。
書房微微亮著燈,亮光從門縫裡傳過來。
司羨元擰眉看著奏摺。
近日北狄不知怎的總有騷動,邊疆不怎麼太平。奏摺從邊疆吏史處一封接一封地往外傳,各種五花八門的消息都寫在了奏摺里。
明日這些就要呈上龍案,今晚他得把無用的摺子挑出去,把最重點的給皇上看。
不過不知怎麼的,總感覺不少奏摺寫的內容都是渾水摸魚。
看起來不像是要打仗摩擦,更像是一種試探……
司羨元冷著臉把一封摺子扔在地上,書房門忽然傳來吱呀的聲響,在暴雨里格外清晰。
他偏頭,看到明窈正在外面探頭探腦。
明窈推開門,光著腳啪嗒啪嗒跑了進去。她手裡捧著各種糖酥,放在他案牘上,燭燈下的一雙明眸亮晶晶的。
她討好道:「司大人你吃。」
司羨元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她空蕩蕩的胸脯處。他提醒道:「衣裳鬆了。」
明窈低頭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把糖酥仍開,湊近他,討好道:「那你摸摸。」
司羨元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