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叔公尋思出了幾分不對勁, 面上帶著幾分狐疑。
不對啊,不是都「馬戰」了嗎, 怎麼明姑娘不懂魚鰾, 難不成……
他面色一驚,難不成沒用魚鰾?!司大人這個禽獸!明窈才十六歲!
蒲叔公面色複雜地看向司羨元, 只見司羨元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目光對視的一霎那,蒲叔公後背一涼, 電光火石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想錯了什麼。
偏偏明窈沒看懂他為什麼沉默,剛要再問,就聽司羨元道:
「把魚鰾拿走,不要放些亂七八糟的。」
蒲叔公應下來,故作無事發生一般繼續把行囊收妥當後離開屋子。
明窈沒有很強的好奇心,見魚鰾被丟走了也就沒再追問,倒是司羨元對放在一邊的魚鰾格外感興趣,拿起來在手裡把玩,翻過來翻過去。
他輕輕一撕,下一秒,魚鰾破了個口子。
「……」
司羨元了無興趣地把魚鰾丟掉。
明窈沒看懂它是幹什麼的,但是能看懂它破了,於是順口說了句:「它質量好差。」
司羨元頷首,深以為然道:「確實。」
也不知道是不是剩了多年的劣質物品,怎麼他一撕就爛。
晚膳明窈是跟司羨元一起用的,思及明日就要出發去寧遠山,明窈懶得再回貝闕閣,吃撐了窩在床塌上不肯下來。
司羨元把新的絨衣絨褲遞給她。司府仍在穿單衣,但明窈身子弱,怕她冷,司羨元就讓繡娘提前給她備了絨衣。他催促:「去沐浴,沐浴完才能上床睡覺。」
明窈哦了聲,接過衣服抱著挪下床,不忘為自己辯解:「麼麼不髒也不臭。」
「嗯,你不髒不臭。」
司羨元敷衍了回了句。他要趕在明日出發前處理完摺子,他近日一邊教明窈騎馬一邊趕做宮務,著實忙碌。所幸剩下的這些東西不用再去書房磨墨批閱,他乾脆在內室的貴妃榻上坐下來,一邊看宮務一邊隨口說,「你最乾淨最香了。」
明窈煞有介事地嗯了聲,這是她聽過他說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話。僕從正好備好熱水,她開開心心去了淨室。
司羨元翻了個頁,偏頭看向明窈進入淨室的背影,輕哂一聲。
小孩子心性。
入了秋之後,天色就慢慢黑的早了,明窈在淨室里洗了沒多久,外面就漸漸黑下來,室內光線隱晦,不宜再看書字。
司羨元喚來僕從點燃燭燈,屋內重新亮了起來。他還沒看上兩眼,就聽到淨室里隱約傳來一聲吃痛的哼聲。
這無疑來源於明窈。
司羨元放下宮務走過去,在淨室外面敲了敲門。
裡面浴桶水聲停了,過了幾秒,明窈委屈的聲音隔著木門悶悶地傳過來:「司大人,麼麼的腿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