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退了一半的外袍又穿起來,只褪掉袖口給她,聲音微啞:「不脫外袍,就這樣吧。」
明窈把他袖口又往上掀了掀,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臂膀。看到臂上粘連著衣料幾乎見骨的傷痕,她一愣:
「怎麼這麼深?」
司羨元低眸,視線停頓一秒。他也沒想到傷口有這麼深,難怪那麼疼。本以為就是隨便劃了個口所以才讓明窈塗藥的,現在反倒不好遮掩。
明窈反應比他更快,蹬掉鞋子上了床,站在高處搶先脫掉他的外袍。她皺著細細的眉頭,並未想多,摁著他的肩膀滿心不高興,斥道:
「你把衣服都脫掉!你是不是身上也有傷口,都到現在了你還遮掩。」
話畢,司羨元一時沒動。第一次被她這般嬌叱,也是第一次見她強勢起來的模樣。粉腮怒目,潤圓柳腰,像個不講理的小霸婆。
分明不是合適的時刻,他也萬萬沒想到,身體會瞬間給出這般強烈的反應。
口渴,很口渴,身體渴。越來越不受控的渴。
司羨元喉結滾了滾,淺珀褐色眼眸深深看著她。
明窈從氣憤里回神,在他的凝視之下頭腦清醒過來,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
第88章
明窈一時有點窘迫, 剛剛太過著急所以吼了他,但恐怕當朝大司馬基本上沒被這般對待過。但她只是想給他塗藥,卻沒想他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司羨元收了目光, 攏了攏衣襟開口道:「身上沒傷。只有上臂有傷, 塗這裡就行了。」
「哦。」
明窈乾巴巴地應了一聲, 重新凝神給他塗藥。離近了看才發現他傷得著實不輕, 當時夜色深重,匆忙逃脫死士圍殺,他們沒太關注他身上的傷口,以至於現在傷口雖然幹了, 但沒有好好恢復。
明窈抿抿唇,小心翼翼地把金瘡藥給他塗上。她知曉以他的身體不塗藥也沒事, 但不管不顧的會疼呀, 再加上他不往心上放,若是以後好不了她會很愧疚的。
司羨元看著她給自己忙前忙後,又是塗藥又是包紮, 視線轉移到別處。
心不在焉地想,她還當他是個閹的, 可他這幾回愈是頻繁了。如今她在宮裡,他不算有名分, 故而沒刻意想過這點東西,偏偏身體卻跟中了她的蠱一般, 越來越不受控。
明窈身體還沒徹底好全, 時不時的喝上幾副藥。自小到大都身子虛,如今又是冬時, 她恐怕還不能承受他。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在皇宮裡。
親了親了, 抱也抱了,她就是他的人。這次失蹤讓他兩日未睡好覺,皇宮人多眼雜終究不安全,他要把她接回司府去。
司羨元沉思的功夫,明窈已經把傷口處理好了,她沒怎麼處理過這種事情,手法頗為生疏,繃帶包紮的十分歪扭。明窈狀若無事地把他的袖口放下來,抬頭就看到他注意力放在別處,似是沒關注這邊。
明窈把金創藥放到一邊,回來見他仍在思索著什麼。她湊到他面前,揮了揮手道:「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