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沒法揍到這混小子。
齊王爺眼神一轉,竟也沒有繼續追究,而是率先給王妃盛了一碗玉蟬羹,「夫人說的是,宥兒快些吃吧。」
大門已經拴上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挨打。
不對,一定有貓膩。
池宥從齊王妃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在看到齊王饒有深意的表情時便篤定了這就是場——鴻門宴。
「父王母妃,兒子今兒偶然間嘗到了極為好吃的鮓肉,便買了許多帶回來,你們快嘗嘗。」池宥叫小廝拿來聞昭穗給他的油紙包,親手拆開並放進瓷盤,端的是一片孝心。
齊王見狀有些欣慰,這孩子雖頑劣難管,但在外吃到好東西還能想到給爹娘也帶一份,還是有救的。
「這鮓肉和尋常鮓肉怎麼不太一樣?」王妃看著面前的盤子,不解道。
池宥帶回來的鮓肉有一片一片的,也有一條一條的,皆裹滿白芝麻,棗紅色澤還帶著點點油光,燻肉之香撲鼻。
「就是因為不同尋常才好吃,父王和母妃估摸著也未吃過這樣的鮓肉吧?」池宥應對自如。
齊王夫婦很給池宥面子,沒夾其他菜都是先夾了一片鮓肉。焦香肉味四溢,剛入口是蜜汁的微甜,而後是微醺的鮮咸,咬下去軟韌有嚼勁。豚肉的鮮美可口都被牢牢鎖在這一方薄片中,沒幾口便吃完了。
「不錯,豚肉原來也能醃製得這樣好吃。」齊王感嘆道。
「據說他們醃完又烤了許久,兒子也是第一回嘗到如此有滋味的鮓肉。」尋常鮓肉為了便於保存,都放了不少鹽巴。可聞昭穗這豚肉脯,甜鹹混合,蜜香十足,聽她說還刷了層蜂蜜。
王妃也贊了聲好,她正要再夾,池宥點了點另一個青花盤說:「您也嘗嘗這個,兒子覺得更為好吃。」
這盤鮓肉顏色更深些,一條條堆疊在一起。齊王妃嘗了一口,肉香濃郁,辛香椒麻,舌尖仿佛燃起了一簇小火花。她低頭喝了勺玉蟬羹,繼續吃起剩下的那一半,干而不柴,鮓肉的每一絲都極入味。齊王妃鼻尖冒出薄汗,可還是不由自主想吃更多。
「你是從哪裡買的?我還沒聽過京城哪一家酒樓善於做豚肉鮓。不知是用了何種辦法,這一盤醃的幾乎都嘗不出豚肉之味。」齊王妃問池宥。
那是,因為本來就不是豚肉,池宥心道,開口應付:
「並不是什麼大酒肆,兒子也沒留心看牌匾。趕明兒我再經過那家鋪子一定多看一眼。」
「不錯,你記得再看看那家鋪子可還有其他種類的鮓菜,也可買些回府。」齊王吃了不少鮓肉,尤其是那道辛香麻辣的,覺得氣也消下去大半。心想一會兒便只拿戒尺略微教導池宥幾下算了。
池宥笑著應是,看見青瓷盤見底,他放了心,如果爹娘自己都吃了的話,也就不會再拿此事罰他了吧?
在一家三口的氛圍中,管家取來了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