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是要帶自己兜風啊。
因著沙地十分空曠,馬兒跑得很是歡暢。為防聞昭穗失去平衡,池弋珂兩手鬆松環在她兩邊,身體和她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聞昭穗不至於感到彆扭,注意都浸在初次跑馬的新鮮里。
在馬背上她頓時感覺自己視線都高了一截,山色、松濤、馬廄快速掠過,風聲在耳旁獵獵作響。聞昭穗的髮絲於風中繾綣,觸碰身後少年的胸膛,黑色發梢與墨色交領融在一起。
「好好玩!原來騎馬是這般感覺,難怪大皇子和世子他們無事就要來轉兩圈,還有打馬球。」
聞昭穗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全不似他對人對事一般冰冷,給了她些馳騁中的安全感。
除此,今日的東苑仿佛被皇宮單獨劃了出來,沒有紛雜的宮規,也沒有心思各異的人們。
唯有兩個恣意策馬的少年人。
他回到了曾經的宣德門上,俯視眾生相。
她憶起了去歲的西北狼煙,羌笛伴楊柳。
說曹操曹操到,大皇子趁著旬假來馬場練騎射時,還沒來得及感嘆今日東苑的冷清,入目便是聞昭穗挨在一個戴面具的陌生少年身前,二人坐在同一匹馬上,舉止不可謂不熟稔。
「長寧也在。」池奕梁吃驚,脫口問了出來:「那這又是哪家公子啊?」
聞昭穗心頭一慌,手下也不由握緊了池弋珂的手臂。
好問題,這讓她如何解釋?她扭頭,朝池弋珂眨了眨眼,示意他想個應對方式。
卻不想這一幕落在大皇子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聞昭穗和那名少年舉止親近,被他問起時又透出幾分緊張,一定是不好意思。就像周盼和他待在一處時,被旁人圍觀的反應。但這少年又戴著面具,估計是不願被人認出,聞昭穗也沒有說他的身份,想來定然是不高的,和郡主只得在無人的場合偷偷見面。這樣的感情在勛貴之家多半不得善終。
這一息之間,大皇子已經腦補出了一場艱難無比、不被世人看好的春心萌動。目光也多了點同情,他趕在聞昭穗開口前一揮大手,嘆了口氣,以過來人的口吻善解人意道:
「你不必遮掩了,我都懂的,是我來得不是時候。我這就離開,給你們多些相處的機遇。不過聞將軍應當也不是刻板之人……」
他欲言又止,聞昭穗聽得發懵:「等等,你又明白什麼了?」
「還不是你心悅之人!」看到聞昭穗表情變得古怪,大皇子又很講義氣地適時補充:「放心,我自會替你保守此時,也算回報你撮合我跟盼兒。」
池弋珂在聽到他第一句時,嘴角便牽了起來。
聞昭穗:「……這都哪兒跟哪兒。」
大皇子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隨即站在聞昭穗好友的角度,目光打量著池弋珂。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