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越清眠重新坐回凳子上,「我給你寫個方子,先調養一下身體。憂思過重,心緒鬱結,底子養不好,後續治療等於是往無底洞裡丟藥,白整。」
「好。」
蒼莫止剛應完,杜居的聲音就由遠及近:「王爺,王爺您在哪兒呢?」
越清眠往門外斜瞥了一眼,並未作聲。
蒼莫止收了臉上的溫和,起身走了出去。
「哎呀,王爺,您在這兒呢。」杜居迎過來,還往越清眠房間裡看了眼,接著道,「給您燉的銀耳百合湯好了,已經送到您房裡了。」
蒼莫止沒在這兒多留,只說:「給清眠送一碗。」便離開了。
杜居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越清眠,遲遲地應了聲「好」,才追著蒼莫止去了。
越清眠能感覺到蒼莫止的小心,是在防誰,自不必多說。倒是這個杜居想在蒼莫止身邊扮演一個什麼角色,他看的不是很明白。如果只是普通管家,那實在不必時時都要貼上來,按吩咐辦事就是了。如果是想給自己換一個身份,又顯得沒那麼豁得出去。總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想完即止,越清眠收回思緒,這不是他眼下應該關注的,還是先給蒼莫止寫調養的藥方吧。至於怎麼讓喝藥變得順理成章,不引人懷疑,就交給蒼莫止自己去想吧。反正裝病這事蒼莫止可是很擅長的。
銀耳百合湯做的中規中矩,越清眠喝的不是很舒心,好在有買回來的牛舌餅做伴,甜鹹交替,不至於很膩。
晚些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越清眠應了一聲,進來的是影七。
「越大夫。」影七向他行禮。
他的到來越清眠並不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中的。也只有他來,越清眠才是放心的。
越清眠把藥方交給他:「一天一次,兩碗水煎成一碗。」
「是。」影七認真地應下。
越清眠本想問一下杜居的來歷,可考慮到這才是他和影七的第二次見面,以他之前跟著蒼聞啟的經歷,影七就算聽蒼莫止的話,也未必敢跟他實話實說。左右他不著急,慢慢問吧。
影七剛出門,僕人便端著托盤來送晚飯了。
影七腳步一頓,剛要說什麼,就見杜居跟著走了過來。影七壓下嘴邊的話,默默往旁邊讓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