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知道師父此番必是為蒼莫止打算了。心中感念,就更不敢負師父的教導,對醫術上的事更為上心了,也琢磨著空出時間把自己用到的一些方劑寫下來,讓師父留於醫谷的書庫中,這樣日後谷內弟子有需要,就可以拿來看。
蒼莫止在原撻逗留的這幾日,越清眠除了照例救治傷員外,最常做的事就是教導阿鳳一些醫術上的基礎知識。現在軍醫營分兩部分,一部緊跟著蒼莫止的步伐,在戰場上救治傷員。而另一部分則離東邊關城更近,主要是照顧開戰以來收治這些的傷員,總不能大家都在前面,後面沒人管了。
越清眠就選擇待在了後方的軍醫營,這裡的傷患也更多。
有時申桃過來找他喝茶,看到他在教阿鳳,也會跟著聽一聽,即便這些東西她早爛熟於心,可再多聽幾次也沒壞處。
與申桃見的次數多了,阿鳳對她便熟悉起來,申桃與他說話,他也樂意答,不像對陌生人那樣警惕了。
「所以師父暫時不會回來了?」聽完越清眠大概說了信中的內容,申桃意外道。
越清眠點點頭:「師父這樣決定自有他的道理。好在邊關一切盡在莫止的掌控中,加上二皇子殿下在修繕和安撫民心上很是上心,又有想法,只要你和柳二安排好谷中的弟子,就沒什麼問題。」
申桃知道自己責任很重,這也是她第一次管這些事。之前師父受傷昏迷,谷中還有其他師叔幫襯,並不需要她做任何決定。而這次,師叔們都留在了谷內,她作為師父的弟子,就不能推卸責任了。
「希望一切順利吧。」申桃嘆道,「好在最近二師兄還算老實,他若是天天找事,我肯定要發狂了。」
說到柳奉齊,越清眠不禁問:「之前他從未這樣刻薄過,如今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在谷里的時候明明都挺好的,大師兄你離谷後,他對師父更為孝順了,對谷內弟子也更為照顧友愛。也不知是怎麼了,見到你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申桃撓撓下巴,也覺得二師兄莫名其妙。
這樣看來,柳奉齊並不像是因為谷里被毀而受了刺激的樣子,否則在醫谷恢復生機的這一年多時間裡,突變的性格就應該有所表現才是。
越清眠微微嘆了口氣。
申桃勸道:「大師兄,你別和二師兄一般計較。」
越清眠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奇怪,並不會真與他計較,只要他別做出出格的事。」
到了午飯時間,越清眠想留申桃一起吃。
「我不怎麼餓,大師兄自己吃吧,我再去看看傷患。」申桃站起身。
「不餓也得吃點,不按時吃飯怎麼行?」越清眠皺了皺眉,在越清眠的記憶里,申桃在吃飯這件事上,是向來不用人操心的,而且從小就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