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徐音已然失去了理智。她不會吻,只發泄著自己,急得狠了,便緊緊咬住他的唇。魏玉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無動於衷,任由她吻得更深。
他掐住她的腰,用了幾分力,徐音也不覺得疼。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緊緊閉上眼,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酒桶上已經出現了裂痕。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裡,每一點聲音,都會被無限地放大,折磨著他的神經。
罷了。
怪他便怪他罷,若是她今後再也不理他,對她來說還是一種好事。
魏玉手指修長。酒窖外的聲音依舊嘈雜,依稀能聽到喚他的聲音。他將手指用帕子認真地擦乾淨,隨即將她放倒在自己的腿上。
他聽見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即聽到福安的急切的怒吼聲:「廠督呢?」
「不、不知道……」
「酒窖!我聽剛剛殺的那個人說,廠督往酒窖去了!」
「廠督!廠督你在酒窖里嗎?」
外面呼喚他的聲音和徐音急促的呼吸聲混在一起,魏玉的腦袋像是要炸,也不能停下手上的動作。
懷中的女子聲音漸小,緊緊咬唇,精疲力盡地躺在他的懷中。魏玉感覺到手上彌留的血漬,思忖片刻,還是用帕子擦乾淨。
隨即,他嗅了嗅帕子上的氣味,收好放在身上,緩緩答了一句:「外面怎麼樣?」
「廠督,東廠並無死亡人數,只是有人受傷。外面已經沒事了,您可以開門了。」
魏玉在裡面開口:「等一等。」
眾人皆是摸不著頭腦。魏玉將徐音的衣裳一件件穿好,歡迎加入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每日看文抱在懷中,這才打開門。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光亮照亮了二人,精疲力盡的徐音已經睡著,臉上異樣的紅暈褪去,眾人故而沒發現什麼端倪。
魏玉道:「回去罷,福安,這件事情查好。受傷的東廠番子要進行及時醫治。」
說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啞。
他神色自然,衣襟上還沾了許多血漬,就連手指上也是,似乎方才經歷驚心動魄的不是他。
福安一頷首,心中想:夫人莫不是嚇暈了?但見她方才的情況,分明是睡著了啊。
這種情況,她是怎麼睡得著的?!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二人已經離開了視線。魏玉還緊緊攔腰抱著徐音,消失在黑暗裡。夜風一天比一天涼,他火紅的衣袍在黑夜中被吹起,紋案翻湧。血紅的燈照亮他半邊臉,他微微抬眸,倦意卻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懷中的徐音仍然熟睡著。若是徐音醒來之後想起昨夜的這件事情,她會怎樣想?
又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試圖要了他的命?
魏玉思忖著,將手中的徐音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