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站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魏玉將徐音放在床上,剛出她的房門,便看見太子守在房門外,神色有些難看。
太子站在門外問:「事情都處理好了?」
魏玉將今夜的事情都告訴太子,太子聽完,臉色霎時間黑沉到極點:「莫不是五皇子?」
他點頭:「有這個可能。知州身後有人,明白朝中的動向。只可惜,他並沒有除掉咱家。」
二人又談論了片刻此案的細節,正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太子驟然叫住了他:「今夜的晚宴,你為何帶徐音去?」
魏玉沉默下來,沒有接他的話。
「你莫不是對她動了情?她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她只不過是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有什麼好憐惜的?她的命就對你那麼重要?」太子的語氣越來越激烈,胸膛因情緒的波動而起伏,「你記不記得滅門案,記不記得藏在深淵裡的真相?魏玉,我們都是背負著包袱的人,不應該被別人所拖住腳步。」
魏玉「呵」了一聲:「你覺得咱家是會輕易動情的人?」
太子氣消了些,點頭:「是。」
魏玉閉上雙眼:「咱家對她沒有感情。今後,絕對不會動情。」
徐音透過門縫往外看,正巧看見魏玉與太子在說話,太子正逼問著魏玉。魏玉儘管底氣十足卻神色躲避,似乎有些疲倦。而太子情緒激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徐音背對著門,緩緩地坐下來。很多事情她都不懂,但是廠督和太子的對話,她還是聽懂了一二。
她這是拖住廠督的腳步了麼?
徐音將頭埋進臂彎里,整個人縮成一團。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昨夜的事情,她都盡數想起。廠督用手指……
按照徐府姐姐們的描述,她回想片刻。莫不是,這就是洞房?
她看過避火圖,對待這種東西也不是一無所知。這意味著什麼,她也不是全然不知道。昨夜的事情原委她明白,但是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有些不敢去見廠督了。
越想越亂,乾脆不想。罷了,今後事成,便少和廠督說話罷。
她緩緩坐直身子來,走到床邊,拿起小王爺給自己的信,又讀了兩遍。到了京城後,定要把遇刺的事情告訴小王爺,他便能分析出來。
她將信放好,瞧見桌上還有廠督送給自己的藥。徐音沉默了片刻,還是將藥拿起。不知怎的,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她還是將藥拿起來,掀起自己的上衣,將藥膏抹在自己青紫的腰際。疼倒是疼,但冰冰涼涼的藥膏一抹上去,便頓時消散了疼痛,徐音低頭抹著,驟然間,她聽見「吱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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