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冷箭當胸摜來,前面一人甚至來不及避讓,砰然而倒。跟著,火光大起,人聲鼎沸,閃出了一支人馬,將去路全都攔住了。
「狗娃!」
什麼都來不及了,陳諾以及張白騎都看到,倒在最前面的那人正是卓狗娃。卓狗娃這一倒下,當場也就斷了氣。陳諾還不怎麼樣,張白騎卻是心下一惡,不免慘然。要知道,他今兒能脫困全靠的卓狗娃傳話,只是他剛把陳諾引了來,他卻不小心被這一支冷箭給摜殺,這對張白騎來說很是不舒服。
就在先前,因為關押張白騎的重地無故火起,張白騎突然又不見了那個小姑娘米萊,自然是一頓好找。米萊其人雖然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好歹她是陳諾那邊的人,他當然不能見她有事。只是最後米萊沒有尋到,倒是把陳諾等人給等了來。也幸好當時場面混亂,左近的山賊都急著救火,自然也就沒人瞧破陳諾等人的身份,這才給了陳諾等人救人的機會。再加上那邊指揮的人又稀里糊塗的要將張白騎交給他們帶走看押,陳諾等也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將張白騎順利的給帶了出來。
只他們這一路還沒有走出多遠,在前面領路的卓狗娃突然又被這麼一支冷箭給射殺當場,跟著又衝出一支人馬來,實在突然。張白騎等人當此之時,自然是顧及不了死了的卓狗娃,只能是緊張的聚攏,想要尋找一條生路。
那前面殺來的一支人馬少說也有百數之多,火光團來,將路給攔住了,眼看著片刻就要衝到。
陳諾看來,眉頭一豎,正思索對策,不想賊人堆里一人哇叫連連,還手上頻頻戟指陳諾等人,叫著:「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陳諾聽那人聲音尖細,心下也已瞭然。想來怪不得山寨都亂成這樣了居然還有人顧及到後山,原來是先前遭遇的那隊巡邏人馬,雖然當時將他們殺翻了,只最後跑了他們兩個,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領人殺了過來。
「爾等何人,膽敢妄圖劫走重犯張白騎,還不放人!」
領路的山賊頭目這麼一聲呼喝,張白騎也已經聽了出來,知道此人是王故的心腹,要想求他讓路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張白騎心裡一急,黯然對陳諾說道:「來人厲害得緊,斷不會讓路,只怕這次要連累到將軍你了!」
陳諾眉頭一豎,也不打話,正要招呼祝融青衣讓人動手殺出一條血路,不想,突然有了變故。他們與這支山賊之間的距離看起來有點近,其實大隊人馬尚在半里之外。而就在這時,斜刺里突然一聲嘶喊,又衝出一支人馬來,也立即將眼前的這支人馬給震懾住了。這支人馬中的那個小頭領眼看著來人氣勢洶洶,且他身後有連綿不絕的人馬跟來,心下也是大驚,一時不敢動手。
那人當即勒馬,向斜刺里一陣細瞧,也終於看出門道,突然一聲斷喝:「來人可是左校左頭領?」
斜刺里的那支人馬中有一人轟然應了一聲:「正是本頭領!」
那人聽來,心下一松,拍馬說道:「左頭領你來得正好,這裡有人想要劫走張白騎,左頭領可與我共同截殺,將重犯奪回!」
說話之間,斜刺里衝來的人馬也已經逼近了,前面帶路的那個被稱作是左校的人,舉著鐵叉,迎著說話那人拍馬走來,連連點頭道:「很好很好!」只他兩聲很好,突然手中鐵叉往那人胸前一舉,猛然叉去。
「左……」
那人萬萬沒有料到左校會突然向他發難,只他還沒有來得及拔刀相格,一叉夾著風雷之聲,早已經徑直叉入了他的胸口。那人吃了這一痛,一時倒也沒有傷及到要害,還想著用手去奪他鐵叉,不想又被左校大吼一聲,猛的一發力,早就將力氣灌入鐵叉之中,將他整個人憑空舉了起來。而就在眾人驚愣之中,左校手中鐵叉一丟,喉嚨里一聲去,那人也早已經被摔丟馬下。
這樣猛力從馬背上摜下,加上胸口受傷,那人居然沒有立即死絕,還想著爬起來跟左校拼命。只是左校哪裡給他這個機會,也不使叉了,突然一提馬韁,一聲斷喝,連人帶馬往著那人踩去。
「啊!」
兩隻前蹄連踏,直接將那人給踩得稀巴爛,鮮血從嘴角狂涌,轉眼就斃命了。
「還有誰不怕死的!」
左校持叉而舞,又是連連叉翻兩個。這些人沒了領頭的,早已經駭然崩潰,自然沒有誰敢亂來,四下里逃了個沒蹤沒影。那左校領了人馬過來,到誅殺了剛才那個王故的心腹,說來話長,卻也不過片刻之間的事情,等到張白騎等人反應過來,左校也已經驅散了這些攔路的人馬。眼看這邊局勢穩住了,左校也立即帶著人馬往張白騎等人這邊奔來。
遠遠的左校一抬頭看到張白騎,也立即落馬,向著張白騎拱手見禮:「張大頭領,這次讓你受驚了,左某實在對不住你啊!本來,在此之前我早該動手救出大頭領你的,卻因為王故那廝防範得緊,又有西涼賊人相助,我也實在不便動手,這才耽誤到現在。本來,我還想著趁目今大亂之機將張大頭領你救出樊籠,只是好在張大頭領你已經沒事了,左某也就放心了。」
「左頭領你有心了!」
張白騎一伸手,將左校雙臂托住,向他重重一點頭,表示感謝。說實在的,這個左校跟他一樣都是天王寨諸多頭領之一,雖然威望不及他張白騎,但論起地位卻是跟張白騎一樣,沒有高下之分。或許是因為張白騎其人的威望太過,左校平時又是唯他馬首是瞻,加上這次事情誰都知道張白騎當得大頭領寶座,故而左校對於張白騎執如此厚禮卻也不足為過,張白騎也實在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