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諾灼熱的目光,趙雪一愣,猶豫了片刻,遲疑不敢靠近:「大哥哥,這是白天,還是軍營……」說著,脖項處一片赤紅。陳諾眉頭一挑,唬她道:「雪兒在想什麼呢,我肩膀酸了,你給我揉兩下。」趙雪一愣,乖乖的上前來,站在陳諾身後,伸出一對柔荑,仔細的替陳諾揉捏起了肩膀。
陳諾舒服的閉上眼睛,仰頭說道:「雪兒呀,這件事情你就交給大哥哥我吧,大哥哥一定會讓袁本初舒舒服服的接納呂奉先,你……」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那帳外呼啦一聲,一人長身而入。那人看了裡面的情形一眼,覺得不對,轉身就要走。
「回來!」陳諾對帳外闖進的那人呵斥一聲,那人不敢動了,便低著腦袋從又走了進來,向陳諾說道:「那個……主公,韋什麼也沒有看見。」被典韋一說,趙雪尷尬的往下面一站,陳諾也是莫名其妙的睜開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也沒有看見?你看見什麼了?奇了怪了!」典韋仍是低著頭:「沒……沒有看見。」
陳諾眼睛一白,對趙雪道:「趙將軍先下去吧。」趙雪對著陳諾嗯了一聲,又掃視了典韋一眼。恰恰典韋眼睛也看了過來,頓時被趙雪狠狠一瞪,嚇得渾身莫名的一個哆嗦,連忙低頭。趙雪下去了,陳諾將身一正,責問典韋:「典君,入我大帳,難道一聲招呼也不打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莽莽撞撞了?」
「啊,是韋錯了!」
「哼!看你承認錯誤的態度還不錯,這樣吧,你上前來。」
「是!」典韋二話不說,立即走上前幾步。陳諾瞪視了他一眼:「再上前,到我跟前來。」「是!」典韋走到陳諾蒲蓆這邊,陳諾立即吩咐道:「給我揉肩。」「啊!」這種細膩的活兒,典韋還真沒有幹過。
「啊什麼啊呀,你都把雪兒……呵呵,都把趙雪將軍嚇走了,難道讓你頂替還要跟我廢話嗎?」被陳諾這一番指責,典韋腦袋一拉,乖乖的繞到陳諾身後,伸出了……巴掌大手。陳諾拿起一卷竹簡,展開,眼睛快速的在上面移動著,看著竹簡上面呈報的內容,突然又道:「嗯?怎麼回事,還不動手?」
典韋在看著手掌,比劃著名陳諾寬闊的肩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下手。聽陳諾一說,立即哦了一聲,一掌……篷的拍了下去。陳諾,身子往前一撲,臉直接砸在了書案上,傳來一聲慘呼。
「啊,主公,你沒事吧?」
「噗……噗……我沒事,沒事!」陳諾咬著牙齒,轉過臉來,嘿嘿的對著典韋一笑。典韋頭皮發麻,怪道:「主公,你笑得好可怕,你是不是準備……」一句未完,陳諾白了他一眼,叫道:「是!你再不滾下去,看我不收拾你。娘的,有你這樣給人揉肩的嗎,我是叫你揉,不是叫你砍,你小子當劈柴呢!」
典韋被陳諾罵得不敢囉嗦一句,趁陳諾沒有發作之前,趕緊往外就走。
「回來,你這麼匆忙進來找我做何事來了?」
「哦,韋差點忘了……」典韋一拍腦門,走上前來,向陳諾說道:「主公,那個被韋抓回來的綠衫女子,想必主公你還沒有忘記吧?」「嗯?她?」陳諾眼睛一轉,問道:「怎麼了,她在鬧事?」看到典韋點頭,陳諾放下書簡,說道:「嗯!該是見見她的時候了,典君帶路!」
轉過了一座又一座營帳……
「主公,她就在裡面了。」看到典韋一指,便立馬唯唯諾諾退到離大帳更遠的地方不敢進去了,陳諾眉頭一豎,怪道:「典君你為何不過來,難道要我一人進去?」典韋嘿嘿一笑,說道:「那個,旁邊的人韋都支走了,主公要怎麼審問儘管來,沒人敢過問的。至於韋……韋在那邊給主公你放風就是了。」
典韋說著,往著更遠的地方就退。
陳諾聽他話里意思,便覺得很是不對勁:「不對!被這小子這麼一說,好像是我要對帳篷里的姑娘怎麼似的!」想到這裡,就要叫典韋回來,那帳篷里,突然傳出一聲嬌叱:「帳外是哪個混蛋王八蛋,居然敢對本姑娘無禮至廝。哼,看本姑娘不打爛你,將你拿去餵狗!」聽到這聲罵,遠處的典韋渾身一抖,同情的看了陳諾一眼:「主公啊,非是韋要為難你,實在那姑娘太難纏了,韋是無法擺平啊。事已至此,韋殺又殺不得,放又不能放,只能是委屈主公你了。主公,你可千萬不要怪韋不講義氣啊。」典韋這麼想著,又退走了三步。
陳諾,聽到這聲罵,不及追究典韋,一口氣上來,扯著步子,舉步闖入帳中。嘩啦,帳門掀開,陳諾長身而入,向著裡面就是一聲呵斥:「何人敢在本將軍帳下喧譁……呃?」
帳內除了一堵屏風,好像沒有看見一個人,難道人在屏風後面?
陳諾猶豫了半響,方才從著屏風前面,望著屏風後面一轉。這一轉,收入陳諾眼底的,正是一個綠衫女子。女子束腰,亂發,正盤腿坐在榻上,上身被繩索捆綁著,勾勒出張弛有致的身體曲線,妙曼而不可言。
不可言的是她身體,可言的是她的眼神。
她的那對眼神,無言而傳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將陳諾整個人吞噬了一般,在看到陳諾的那一刻,她整個人的戰鬥意志徒然升騰了起來。陳諾,在看到綠衫女子此眼神那一刻,也似明白典韋為什麼不敢進來了。敢情,典韋不是給他找了一個女人,而是一隻……母老虎,或者說『河東獅』更加確切些。
不戰,已寒,身莫名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