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測圖聽見這話,回頭看向虞園,那眼裡莫名帶著兩分委屈。
他是關外來大周的沒錯,可那也是小時候的事,呆在大周那麼多年,水肯定是會一些的,不可能一點都不會。
更不可能就這麼一點誰,就讓他淹沒了。
虞園摸摸鼻子,沒有再說話了,嘴唇輕起:「加油?」
虞園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人與人的相處本就困難,更何況是一對情侶,不過她也咩有覺得煩,反而有些樂在其中。
平時上朝還是處理公務,她都是說一不二的,好不容易有個可以使小脾氣的人,當然要好好對待。
阿拉測圖並不是個喜歡糾纏著不放的人,一會兒就就沒有再在意這件事了,拿著一隻長矛,仔細看水裡的魚。
這個時節,不是魚最肥美的時候,阿拉測圖很久都沒有看見一隻魚游過,不過很是驚喜的看見有許多小蝦米,那些小蝦米在河邊的水草裡面。
小蝦米要是做得好吃,也是一種下飯菜,阿拉測圖讓岸邊的士兵去拿個網,網住那些蝦子。
而他自己,還在河裡搜尋魚的蹤跡。
可能皇天不負有心人,阿拉測圖在三刻鐘後等來了一條成人巴掌大的魚,那魚很是靈活,尾巴在水裡搖擺,一下就能串出去老遠。
阿拉測圖不想放過這條魚,準備了好久才終於下手,一矛下去,矛從魚的側面穿過,一下扎進水裡的淤泥里。
他握住矛柄,一下舉了起來。
此刻太陽從西邊落下,照耀在阿拉測圖身上,讓非常高興的他有一種近乎少年般的美感。
虞園小的時候,就比阿拉測圖小五歲以上,如今她都三十了,他自會比她更大。
可是,此時無比高興的他,卻是i少年人還要少年人。
這些年,虞園為公務忙碌,阿拉測圖陪著,當然也是滿身事物,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來出行遊玩。
少年張狂大笑,虞園蹲在岸邊,看著他笑。
虞園把阿拉測圖當做了風景,周圍的士兵宮女太監,不也把他們當做了風景。
俊男靚女,本應該結婚,繼而生兒育女,老了享受天倫之樂,雖然很可惜,可他們是快樂的,不是嗎?
只要快樂,其他都不重要了。
這一生,有喜歡的你陪伴,又沒有孩子,又沒有結婚都不重要了,而且,他們有一個女帝,一個又有能力。
還需要那一紙結婚證明嗎?
老宮女和老太監們面面相覷,看著看著就笑了,慈祥的笑。
虞園當上女帝的時候,還不到十歲,那會兒皇宮又不再招收宮女太監,宮裡的宮女太監要是想出去,就可以出去。
最燃也有一些宮女太監不肯走,可這麼多年了,也都老了比虞園老了十幾歲的樣子,如今都四十幾了,再過幾年,就可以退休,領退休金去了。
對於老人,他們更懂得感情的珍貴,自發的為虞園和阿拉測圖高興。
魚是阿拉測圖抓的,他不願意給御廚做,直接讓人在河邊支起火堆,要親自給虞園做烤魚。
虞園:……
她是喜歡吃魚沒有錯,可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又那麼大張旗鼓的吧,怪害羞的。
阿拉測圖可不管什麼害羞不害羞。
都認了那麼多年了,都過了而立之年了,怎麼都不願意再像年輕那樣隱忍。
愛現一點怎麼了。
虞園沒有說什麼,不過看臉上的笑意,還是看得出來很開心的,被喜歡的人這麼關心著,就不會有人不高興。
虞園坐在宮人給她搬的椅子上,看著阿拉測圖動作。
可能是也好久沒有外出過了,他剛開始還有些手忙腳亂,抓著魚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沒有開膛破肚,取乾淨魚的內臟。
他隨身帶有刀子,領著魚,又跑到了河邊,開膛破肚,用喝水洗乾淨了魚,還把魚鱗什麼的,都刮乾淨了。
虞園沒有跟上去,就在火堆旁坐著等。
小時候,她好爹娘也出來野營過,他們一起上山找蘑菇野菜,爹殺魚,拷給娘吃。
現在爹不在了,娘和她的老姐妹遊歷天下去了。
自己也有了願意給自己烤魚的男人。
太陽下山,陽光也隱沒在山的後面,山野里終於有了一些清冷,不過坐在火堆旁卻是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後來的人,要好好生活,一邊工作一邊享受生活。
虞園想著想著嘆了一口氣,繼而笑了。
阿拉測圖收拾好魚,回過頭來,就看見她的笑,登時覺得光下美人,笑起來最是好看。
火光在夜色里有些暖人的溫柔。
阿拉測圖不可能只烤這麼一條魚,讓人去找御廚又拿了一些魚和一些素菜過來。
兩個人,吃一條魚吃不飽的。
阿拉測圖也不是有情飲水飽的人,更不想喜歡的女孩子,受餓肚子的苦。
其實從京都帶過來的魚並不是不好吃,說不準比河裡抓的更好吃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皇宮的都是最好的。
不過吃東西吃的就是一個心意。
阿拉測圖烤的魚很好吃,外焦里嫩,讓虞園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