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許傾自欺欺人似的點了點頭。
她和江玉兩個人一同尋找,並把屍體都搬到了一旁。
北漠功虧一簣,天明雅玉的奸計終是沒有得逞,根本就沒有占領得了西南,如意算盤滿盤皆空也就罷了,竟被西啟的兵馬打得潰不成軍,連連敗退。
許野闊帶兵回返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許傾就一直坐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等待著許野闊。
見他回來了,許傾趕忙上前,:「哥,他人呢?」
許野闊整個人怔住了一下,眉宇間愁容難掩,眼含哀傷,欲言又止的艱難模樣似已經帶給了許傾答案。
許傾不死心的搖晃著瘋狂他的肩膀,:「你說啊!他人呢?是跟你走失了嗎?」
「沒見他人。」
許野闊沒法再繼續多說下去。
「人呢?」許傾又重複的問。
「我抵達的時候,就已經沒見到人了。你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我到現在一點兒也不明白!」許傾眼淚瞬間奪目而出,瘋了似的嘶吼著,根本無法接受許野闊帶給她的結果。
許野闊同樣激動的對她吼道:「死了,落馬了,和那些躺在地上的將士們無異,懂了嗎?」
「我不相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到屍體。」
「這本就是一條絕路,從你們選擇這樣做的時候就該知道的啊!於舜都死了!」
「別說了。」
「妹妹!」
「我讓你別說了!」
許傾捂著頭蹲在地上,執拗的不聽他人之言。
許野闊又說:「如果不是殿下此舉,整個西南怕是早就被北漠鐵騎踏破了。這個結果不是預想之中的嗎?從殿下踏上了這條路的時候,他就已經跟你說了!」
許野闊的話對於許傾來說,是殘忍至極的,但卻是她早晚要接受下來的現實。
「妹妹,我現在還有事,北漠那邊得善後一下。此戰必須乘勝追擊,打得北漠落花流水才行。你與其他人的官員留在城中善後,估計薛昭的人已經被扣押。接下來還要把百姓轉移才行。」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找他的屍體。」
「你瘋了?」
「我就是要去!」
在許野闊看來,許傾已經任性到了極點。許野闊強行用手抬起了她的頭,強迫她轉身看著身後的屍橫遍野,吼她道:「你看看!你看看!死的不是只有你的丈夫,那麼多人!那麼多的百姓!他們又是誰的丈夫!」
「我捨棄了我的丈夫,難道連找他的屍體的資格都沒有嗎?」許傾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心中再無法抑制住積攢了這麼久的怨言,逐漸失控:「那個昏君是不管自己的兒子了嗎?」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許野闊馬上捂上了許傾的嘴,:「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