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許傾似乎有些印象,反問:「不是方築的嗎?」
「那都是些假象而已,他們真正所需要的是礦場巨大的空地。就在礦場的地下,全都是北漠的練兵場。」
許傾逐漸明白了雲翎的意思:「也就是說,京城看似安全,實際上已經被北漠布局多年。」
「正是如此。所以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一無所知的皇帝還想要和北漠通商,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原來如此……怪不得……」
許傾隱隱的想起了發現了礦場那時候的謝凜。
他怕是早已經料到了這件事情,後來也沒有再提起過。
許傾這揪著的心放開了一些,最起碼謝凜肯定是早有準備。
這一個多月,是許傾最煎熬的時刻。
每天都要擔憂著外面的事情,還要時刻護著肚子裡面的孩子。
「話說回來,你也不用那麼擔心。你父親戰無不勝,北漠那麼多年都沒有打敗得了他。即便真要打起了仗來,北漠沒有勝算的。」
「我父親是老了,再說了刀劍無眼,哪裡有那麼多的戰無不勝。算了,想那麼多,也是無用。」
許傾眼睛有些乾澀睏乏,起身想要回屋休息。
她的肚子本來就大,怕是起得有些猛,閃了一下,覺得不舒服。
許傾的不適在神色間體現了出來,雲翎怕她是有什麼閃失,趕緊上前去扶著:「你可小心一些為妙啊。」
「這孩子要是再長下去,我怕是連路都走不動了。」許傾坐回到了椅子上緩了一下後,又再次起身。
可是這一次,下腹部疼痛竟然洶湧的襲來,極速的擴散。許傾明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沖得渾身一顫,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刻,許傾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像是有個氣球爆開了似的,嘩嘩的順著腿流了出來。
雲翎也意識到了不妙,緊張的詢問她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肚子疼了?」
許傾已然是疼痛難忍,用手托著肚子:「我……我好像是要發動了。」
「不是才八個多月嗎?怎會呢?」
許傾捂著肚子,疼得額頭間全是細密的汗珠,聲音微微喘著:「別管那麼多了,你扶我去床上。」
「我找人抬你。」
「別……我還可以走幾步。你別離開我,我有點害怕。」許傾緊緊的握住了雲翎的手,事到如今只有她才能給許傾安全感。
夜晚。
許傾躺在床上,疼得亦是死去活來,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如同激浪般席捲,穩婆和郎中們都在房中等待著。
雲翎想要知道許傾現在的情況,便問了問穩婆:「劉嬤嬤,王妃的情況怎麼樣?」
「王妃娘娘年紀輕,又是頭胎,是要艱難一些。目前來看,還要疼一段兒時間。光是破了水見了紅,開得有些慢啊。」
「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雲姑娘放心,老奴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劉嬤嬤算是宮裡資歷最長的接生嬤嬤了。這是謝凜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錯不了。
雲翎心裡有了底,趕緊進去陪陪許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