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萬頤話都沒說完,那邊就火速掛了電話,顯然是被哭聲嚇得夠嗆。
沈星御撥通了電話,一個溫柔的女聲從那邊傳來,「誰啊?」
原本倒在陣中的男人迅速漂浮起身,喊了句「寶貝」,血淚滴得更多了,他無法突破陣法,只能在邊緣飄來飄去干著急。
沈槐安輕聲道,「人鬼殊途,她聽不到你說話。」
她接過電話,打開外放聽筒,裝作男人的朋友,「郭女士您好,我是姜應的朋友,他生前有些關於您的遺物放在我這裡,請問您要拿回去嗎?」
「哎呀我不要了,你快扔了吧,晦氣!」女人果斷掛了電話。
男人愣在當場,血淚滴落在地,匯聚成一灘小水窪,他顫抖著嘴唇,想要質問、哭訴、怒罵,最終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他塌下肩膀,渾身戾氣逐漸散去,啞聲道,「大師,送我走吧。」
沈星御輕輕嘆了口氣,再度掐訣超度了他,隨後交給呂萬頤三張符,一本正經交待道,「這個符籙你燒成灰,一人一張兌水喝下去就沒事了。」
呂萬頤一臉鄭重地接過去,「好好好,多謝大師。」
沈槐安輕嘖一聲,拍了沈星御一巴掌,「胡扯什麼。」
「我這不是看大家情緒都不高嘛,開個玩笑而已。」
沈星御摸著腦袋嘿嘿笑了兩聲,轉頭跟一頭霧水的呂萬頤說道,「呂先生,符籙你們一人一張,戴在身上二十四小時不要離身,包括睡覺,洗澡的話······就先不要洗了,然後取出來燒掉,符灰澆上水倒進廁所衝掉就行。」
呂萬頤嘴角抽了抽,「好的。」
他順手遞過來二維碼,「兩位大師,加個微信吧,回頭把卡號發給我,辛苦費直接打到您二位卡里。」
沈槐安擺手,「我沒出什麼力,就不用了,打給星御吧。」
沈星御欣然接受,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呂萬頤提前給家裡的司機打了電話,到小區門口時正好到路邊等他,他和幾人互相道別後就趕去了醫院。
時間有些晚,學校宿舍已經進不去了,沈星御跟著沈槐安回去住,回程路上,她坐在后座,手指不斷掐算著什麼,突然一拍大腿,「他們倆原來是前世孽緣啊。」
沈槐安從後視鏡掃她一眼,無奈道,「你有完沒完,還算上人家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