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應聲:「好像是叫這個。」
莊青裁的眼睛亮了亮,手裡的巧克力似乎都變得沉甸甸:「席初晚是芳華樂團小提琴副首席, 之前劉主任一直想找她做個人專訪, 可惜都被婉拒了, 我得找她聊聊!」
「非得現在聊這些嗎?」
「嗯?那我過幾天再去……」
「我是說,你非得現在和我聊別人的事嗎?」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很輕地埋怨一句,「我剛出差回來。」
目光掃過雙唇緊抿, 面露不悅的男人,莊青裁忽然意識到,結束旅途、身心疲憊的溫大總裁此刻或許並不想聽她說採訪安排。
輕輕咬了下唇, 她決定虛心求教:「作為溫太太, 這個時候,我應該做點什麼才能讓出差回來的丈夫開心點呢?」
溫皓白沒料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有「上進心」。
可她光明磊落地問。
他卻不能光明磊落地答。
端著正人君子的架子, 男人的語氣依舊不可遏制地透露出愉悅:「我說了,你就會去做嗎?」
莊青裁很認真地搖搖頭:「喔,那倒也不一定。」
莊式回答。
習慣了。
溫皓白努力保持鎮定, 引導妻子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聊點和我有關的事。」
莊青裁若有所思地點頭,瞬間有了主意。
她急於完成一次邀約:「溫先生,你周末如果有空的話, 能不能陪我回趟家?我和爸媽說了我們的事,他們想見見你……」
說完了才想起來稱呼不對, 又改口:「……溫皓白?」
莊青裁有時會想,溫皓白這個名字其實很好, 平仄好,寓意也好,和那種不近人情的冰冷性子非常相襯。
但是這一刻,她還是希望那傢伙能有點兒人情味。
不知道哪一路神仙菩薩聽見了她的祈禱,溫皓白很果斷地給出了答覆:「知道了,我會預留出一天時間。」
他要走,卻被莊青裁攔下。
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那個,我沒告訴他們你是閱川集團總裁,我說……說你是玲瓏華府的物業經理,所以,我才能用很低的價格租到這邊的房子……」
物業經理還有這特權?
他擰眉。
這不是重點。
於是道明對番說辭的質疑:「為什麼不和他們說清楚?你難道不知道,每一個謊言都需要很多個謊言來為它善後嗎?」
莊青裁反駁:「我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個謊言,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圓謊--你是要我直接告訴爸媽,我們是假結婚,遲早都要離婚嗎?」
溫皓白保持緘默。
她的語氣亦有無奈,緩緩道出實情:「我媽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她太擔心,演這樣一出,至少能讓她覺得我們門當戶對,是一樁好姻緣。」
「終止協議,你就不怕媽媽擔心了?」
「到那個時候,房子和錢都到位了呀。」莊青裁說得坦然,「雖然失去了老公,但實現了財務自由,我媽應該會替我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