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將領帶捏在手里,佯裝細細打量:「我說怎麼忽然找不到了呢, 原來是丟在你這兒了。」
露出一抹「看穿一切」的笑容,席家小姐聲音帶著輕蔑:「請不要用這麼老套的招數來撩撥我--如果韓公子今天沒來玲瓏華府走這一趟,明天, 你的上司就會把它轉交給你。」
隨手收起那條故意落下的領帶, 韓奕嘆了口氣:「被看穿了。」
他本以為,自己與席初晚只是春風一度--像之前很多次艷遇一樣, 事後回味卻如同中蠱,再看別的姑娘,橫豎都沒了滋味。
仿佛尋到了能與自己完美契合的一截榫卯, 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
這很難得。
但長時間維持「單身人設」的男人,並不打算改變什麼,只一心想著, 得找機會和這位行事大膽的席小姐繼續接觸。
所以他來了。
直直望進男人那雙漆黑的、招搖的、略帶失望的眸子,席初晚笑了笑:「帶男朋友去赴單身男士的約, 的確不太合適,但若是帶著『人脈』和『資源』, 我想對方應該是不會介意的。」
這便算是答應了同行。
韓奕挑眉,故意賣慘:席小姐真是無情啊,有用的時候就叫人家『寶寶』,沒用的時候就是『人脈』和『資源』。」
「那你就儘量讓自己『有用』啊。」
「我這不是自覺留下來了嗎?都想好了,明天幫你整理院子,再請個園藝師重新栽點花花草草。」
像是在自我卸下防備,席初晚引導著面前的男人繼續往下說:「明天?那今晚要做點什麼才能顯得韓公子『有用』呢?」
韓奕近乎是脫口而出:「想下棋嗎--通宵的那種。」
她沒說話,只微微一抬下巴,示意對方進房間詳談。
即便身經百戰,也受不住那樣的眼神撩撥。
瞬間燒起一股邪火,韓奕輕道一句「等著」,隨即折返回院子尋找那盒寫滿不堪入目懲罰項目的追逐棋。
誰料,原本放在茶桌上的東西卻不見了。
他撓頭嘀咕:「奇怪,我明明放在這兒的……」
猛地起了個念頭。
韓奕眼眶一縮,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仰起臉衝著二樓吼了一嗓子:「溫皓白,你是不是把那盒棋給順走了?還回來啊!」
樓上無人應答,只有回音幽幽。
與此同時。
只亮著一盞床頭燈的房間裡光線昏暗,像是一頁泛黃的情詩,鵝毛筆簌簌寫下流暢的花體字,字裡行間充斥著美妙與旖旎。
聽聞屋外動靜,莊青裁艱難地支起腦袋:「你……有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是不是韓奕他們……唔……」
托在她腦後的溫熱大掌突然發力。
喉嚨一干。
耳邊響起溫皓白壓抑的聲音:「專心點,在接受懲罰呢。」
莊青裁長睫輕顫,亦或是,渾身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