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搞了一宿。」
名叫「一宿」的男實習生撓了撓頭--有被冒犯。
發散思維最後的著落點都是一樣的。
介於昨晚三次進階的驚天大瓜,閱川眾人對這位溫太太的初印象定格在「手段了得、馴夫有道」, 因此「誰搞誰」和「怎麼搞」都是很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
結果還沒探討出所以然,最裡間的辦公室門倏地大開,溫皓白挽著一身裸色連衣裙的莊青裁走了出來。
能扛得住鏡頭的臉蛋和身段確實不同凡響, 淡妝常服更顯親切動人, 工位上立刻傳來陣陣起鬨聲,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總裁辦的工作氛圍一向嚴肅清靜, 溫大總裁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他當即移開目光,想像往常一樣端起矜持, 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上揚的唇角。
向來鎮定自若的莊大主持人也渾身不自在,只能緊緊挽著丈夫,舒展笑容與那些陌生的面孔一一打招呼。
好不容易快要走到電梯廳, 不知是誰在後面喊了一句「祝溫總和太太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笑聲過後,吉祥話此起彼伏。
莊青裁和溫皓白皆是身形一顫, 後者更是連耳朵尖都沾染上了可疑的緋色。
所幸,溫皓白是背朝向他們的--如若不是, 只怕閱川集團員工八卦群里今天又得有新話題。
鈔能力永遠是必殺技。
溫皓白低下頭開始擺弄手機,很快又有人喊「溫總在大群里發紅包了」,辦公區域頓時成了歡樂的海洋。
頗受矚目的兩人也終於得以逃離。
*
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擔心上司宿醉不方便開車,司機已經早早等候在這裡。
打開車門,莊青裁一俯身便聞見了滿車芬芳:玫瑰幾乎鋪滿車廂后座,她不得不提起裙擺,小心入座。
經過一夜的等待,每一朵玫瑰都開到正好。
既不是熱烈的紅,也不是清冷的白,而是溫柔又繾綣的香檳色。
她喜歡這個顏色。
攬過幾朵輕嗅芬芳,莊青裁面露赧意:「怎麼會想到給我買花?」
與她一併坐在後排的溫皓白避重就輕:「原本應該昨晚就讓你看見……」
她毫不猶豫地拆穿:「喂,這招不會是你向韓奕學來的吧?」
男人愣了愣,思考著到底是哪裡出現了紕漏。
最後還是承認:「你怎麼知道的?」
「直覺。」莊青裁莞爾,「我覺得他肯定會想到給席小姐準備一車花,慶祝她演出順利結束。」
溫皓白不是滋味:「怎麼,我就想不到嗎?」
莊青裁避而不答,只是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以後不用給我送花。」
「你不喜歡?」
「當然喜歡。」她略顯無奈地環視一周,微微蹙起眉頭,「但你送了這麼多,就是浪費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