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卑劣,自私,到了極致。
他怎麼還願意……
「我想你誤會了。」她閉著眼,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背台詞一樣的僵硬,「我之前說的讓你哄我,我會回頭,不過是針對那晚的事,我的意思是,你哄好我了,我可以陪你睡一覺,但其餘的,沒有可能了。」
池淮州狠狠閉目。
一時之間的衝動,結果又是讓人五臟俱損。
心肝脾肺腎都疼。
簡安寧本以為一氣之下,他會怒意沖沖的掛斷電話,卻沒想到,手機屏幕上一直顯示正在通話的狀態。
「怎麼了,池大隊長?」她似乎只有讓自己表現的更輕浮,浪蕩,才會將男人又沉又重的感情給衝散掉,「還在想什麼呢?」
池淮州沒有那個耐心再去在心裡細想什麼,他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問她:「這些年,你欠我一個坦誠,如果我現在要這個解釋,你給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你給嗎?』,卻讓簡安寧有種無從招架的慌忙感。
「十年了,我就要一句話,不為過吧?」
他越是那般肆意坦誠,越是讓簡安寧心虛有愧。
一顆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似的。
如她所說,這的確是她欠他的。
她要是稍微有點良心的話,就該如他所願,與他坦誠的。
可是……她要怎麼將自己那髒髒不堪,淤泥腐爛的東西,說給他聽?
不安恐懼的情緒在簡安寧心裡橫衝直撞,她用力地咬緊著自己的唇瓣,哪怕嘗到了咸澀的血腥味都遲遲不肯鬆口。
「如果我不給呢?」
她反問這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厚顏無恥的耍著無賴。
本以為池淮州會因為她的胡攪蠻纏,就此放手,卻沒想到,這一次,他比過往十年的哪一次,都要堅定千倍,萬倍。
「你不說,我就去查。」
「你要怎麼查?」
他輕嗤一聲,「簡一鳴是個性子躁的主,你說,我若是稍微用法子激他一下,他嘴裡會吐出什麼話?」
簡安寧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她張了張嘴,剛發出一個音節,又被他強勢的打斷。
「當然,簡一鳴這個『突破口』可以先往後放一放,我要查,就先從那個姓霍的查起,不更合適?」
霍?
簡安寧繃緊的那一根弦,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地斷掉了。
她的世界好似轟然坍塌,而她被掩埋在那令人絕望的廢墟之下,垂死掙扎。
她聲音都在顫,可是唇邊卻還掛著一抹笑,「你知道姓霍的那個人了?」
是啊。
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那些名媛闊太曾經當著他的面,說過她的醜事,那日在寧安公館,依他那麼敏銳的心思,也一定會對某些事情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