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藉口不好,看什麼日出呢。
他就算是說半夜定鬧鐘起夜都比在這吹海風強。
許昔流無語,可驟然間,卻覺得周身一重,繼而一暖。
有什麼東西被展開來,披到了他身上,毛絨絨的。
許昔流手指下意識的抓了抓身前毛毯的邊邊,懵懵的,轉頭去看。
卻看見秦罹正傾身過來,在給他整理毛毯邊緣。
好半天,許昔流才找回自己聲音:「......你什麼時候拿的?」
「出來的時候就拿了。」秦罹淡聲回應,「你一直低著頭走,外套都沒穿一件。」
「看日出還穿得這麼少,是想等著感冒生病嗎,許醫生?」
他揶揄了一句。
向來陰沉冷肅的面容,此刻和緩帶著絲笑意。
許昔流聞言一愣,抿了抿唇。
......笑什麼笑,嬉皮笑臉的,說出去人家都不信你是個陰鷙大佬。
他腹誹。
睡衣輕薄,被海風一吹就貼在了身上,涼涼的。但是厚實的毛毯披在身上,阻隔了冷風,這絲涼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巴蹭著暖融融的毛毯邊,身體回溫,暖暖的,像是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許昔流不禁垂下眼,剛才發生的事情在不由自主在心裡過了一遍,情緒更複雜了。
他腦子還沒想明白,餘光瞥見坐在自己旁邊同樣穿著睡衣的男人,嘴就先張開了:「你也沒穿外套,要不要一起?」
說著他將毛毯邊邊掀開了一條縫。
毛毯很大,兩個人一起披著也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許昔流說完後意識到自己是在邀請,頓住了,心裡有些懊惱,面上卻還是裝的鎮定。遊輪上清凌凌的燈光鋪在他臉側,顯得眸光很亮,難得的清冷。
秦罹聞言卻很高興,低咳了一聲,矜持:「既然許醫生這麼說,那我們一起。」
然後就果斷鑽了進來。
心裡想著快拒絕快拒絕的許昔流見狀嘴角一抽。
複雜的情緒霎時被衝散了大半。
就算剛才出來的時候稀里糊塗的,他也注意到男人沒穿什麼外套,是和他一樣的都是單薄的睡衣。夜晚本就溫度低,現在還是在晚上,海風濕冷,對方都記得要拿毛毯了,還能不知道該穿件外套嗎?
就是裝的。
合著在這等著他呢?
許昔流微笑著瞧著男人順驢下坡,瞧著一副「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矜持表情,動作卻是麻利。沒用兩秒就挨蹭到了他身邊,毛毯一掀,又細緻的捋好,絲滑得像是在心裡偷偷預演了好幾遍。
他餘光瞥了眼男人的側臉,心裡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