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秦罹依舊無動於衷,好像料到了對方要說什麼似的。他通常沒什麼表情的時候氣質上的陰沉冷漠會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這樣僵持一會兒後,對面的埃爾文顯得有點坐不住了,最終在秦罹的視線里又吐露出來了一點東西。
「當時『那個人』來找我後,我保留了一點東西,或許你們對當時的錄音有一點興趣?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錄音有些受損,但我相信你們有技術修復。」埃爾文深綠的眼睛顯出了一絲得意,雖然被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秦罹看出來了,「這個應該對你們很重要吧?」
「我可以把東西都給你們,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保護我的安全,並且事後給我足夠的報酬。」
埃爾文嘴上說的流利,但實際上,心裡還是有一點打鼓。
主要是眼前陌生的男人不為所動的樣子實在是令人發虛,尤其是對方默不作聲在那,黑沉沉的眸子看過來,莫名令他記起冰原上的狼。
但即便心裡發虛,埃爾文還是將自己的要求盡數提了出來。
片刻後,那邊的男人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你倒是精明。」
「當然。」埃爾文承認了,他有些放鬆,因為從對方語氣里聽出來了想要合作的意思。
事實上從最初被找上要做一場誤診的時候,他本能的就將當時的對話錄了下來,並且在事後得了一筆錢後趕緊從一個州到了另一個州從此銷聲匿跡。按道理來說,儘量將自己偽裝的和那件事完全沒有聯繫是最好的做法,可他還是將當時的錄音鬼使神差的保留著的,總覺得今後有用處。
所以在再一次被找上門的時候,他莫名的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埃爾文對被說精明沒什麼感覺,他忽略了男人語氣里的嘲諷,並深以為然,洋洋自得:「醫生總是精明的。」
這句話一出,埃爾文覺得身邊一涼,他看了看屏幕裡面一直沒什麼表情的男人,又瞅了瞅周圍還沒離去的對方的人,雖然有些疑惑,可還是敏銳的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遲疑著問出一句:「我是說錯什麼話了嗎,秦先生?」
秦罹沒什麼回應,和埃爾文談過之後就沒什麼興趣了,示意莊桉接過剩下的一切。還留在國外出差的莊桉目睹這一切,覺得這個外國人真有精準踩雷點的潛能,他們老闆娘也是醫生呢,在愛的要死要活的老闆面前說這些,不要命啦。
和莊桉腹誹的差不多,秦罹的確是有點生氣的。
雖然青年的確狡猾且精明,很久之前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本事連他都覺得讚嘆,但外人提起總是令他不高興。
他從書房裡出來,頓了頓,腳步一轉,又去找他的小狐狸去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仔細算算,他和許昔流待在一起的時間竟也沒多少。而且,對方很聽他的話,除了那天出去過一趟和周旭那個朋友說過幾句話後,就真的一次也沒再出去過,想想實在有點委屈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