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聞部長讓我轉告您,如果您不願意留在國內面對三少,我們可以安排您出國。」
「……」
「任何國家、住宅和學校,您隨便挑。」
「……」
「好。」賀沉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在刺骨的寒風中,他聽到了自己沙啞而疲倦的嗓音,「在這之前,我想最後去見一見……聞硯深。」
他攏了攏自己的外套,從機場趕來時,他來的匆忙,身上披著的還是聞硯深的外套,明明衣服很厚很暖和,卻有種止不住的寒意從心底鑽了出來。
他想,一定是他有點受涼感冒了,才會覺得這麼冷吧。
這個問題,在他再一次回到雲水華庭,見到聞硯深時,聞硯深也問了。
「手怎麼這麼涼?」聞硯深把人拉進懷裡,在賀沉身上嗅到一股清清冷冷的廣霍香。
廣藿香,兼有濃郁的樹脂香、草木的腥綠味、中藥的苦味和清涼的薄荷香。
這種香薰,是聞家嫡系一脈所用的。
聞硯深眯了眯深湖般的眸子,賀沉……見過了聞家的人?
「連夜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疲勞駕駛,我怕在車裡睡著了,沒敢開空調,所以有點冷。」
「你今天,見過什麼人嗎?」
「沒有啊。」
「…………」聞硯深沒再追問,賀沉有他自己的生活和隱私,他尊重賀沉,「先上樓休息,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熬過頭了,我現在不困了。」賀沉說:「我想……去看看海。」
「看海?」賀沉開了一晚上的車,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今天剛好是周末,聞硯深不用去公司,日程表剛好空出來了一個上午,「行,你等我換個衣服。」
聞硯深戴了一副有金屬鏈的細框銀色眼鏡,讓造型師精心收拾過的頭髮,和裁剪得體的西裝,不像是要去看海,倒是比婚禮現場的新郎打扮得還隆重。
「你一會兒是要出差或者回公司工作嗎?」賀沉盯著駕駛座上的聞硯深。
聞硯深並不近視,賀沉很少看到他戴這種裝飾眼鏡。
「沒有。」聞硯深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只是……除了錄綜藝和拍MV,私底下陪你出來的時間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