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尋常的對話中,兩人都在隱藏。她指尖稍稍用力,拽下來一片花瓣,心虛地收進掌心裡,玄女總覺得同文昌呆在一起,會有一種莫名的緊張。她猜不到文昌下一句會說什麼,這種懸吊感令她很不爽,於是她主動出擊,「帝君找本尊是有什麼事嗎?」
文昌道:「這兩日的法會,可有認真嗎?」他說著話,走到了玄女面前,玄女抬起頭,恰巧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促狹,「看起來很不錯。參加了宴會,將本君屬下灌醉。又同魔界少主切磋劍術,還把人領回了夏猶清。今早的法會也沒去,嗯?」
她臉色頓時白了一些,又透著點紅,「帝君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他伸出手,道:「前兩日給娘娘的冊子,該還給本君了吧?」
玄女想,自己好歹也是上古尊神,還比文昌年長了十萬歲,豈能被他欺負了去。這事要是傳出去,崑崙山的臉面還往哪裡擱,她以後還怎麼縱橫八荒六合?冊子事小,臉面才是最要緊的。
「什麼冊子,帝君在說什麼?」她十分坦然的看向他,「本尊從未收過帝君的冊子。」
文昌點點頭,可惜道:「啊,原來娘娘沒收過。那冊子裡正巧少了本君要講的課程,本想著做事有始有終,添上去才算完整。既然娘娘沒收過,那就算了。」
他轉身剛走兩步,玄女突然拽住他的袖子,笑盈盈地:「好像是收過這麼一本冊子,本尊記起來了。想來應該是這梅花太香了,熏得人不大清醒。」
文昌看著她拽袖子的手,沒有掙開,任由她拽著。側過身子同她說:「既然娘娘收到了,那後面的法會更要好好聽了。」
玄女嘴角抽動了一下:「你耍我?」
文昌坦然道:「沒有耍你。」
她捏著袖子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些,咬牙道:「你就是在耍我,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他眼中笑意很深:「怎麼沒有呢?」
她登時就火了,拽著袖子的手往回收,想要將文昌拽到眼前,好好地看一下這個天下地上受人尊崇的文昌帝君,他的良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文昌冷不防被她一拽,沒反應過來,又適時地咳嗽了一聲。就是這一聲咳嗽,叫玄女想起來他還有傷,手上突然卸了力。他腳下幾步踩的凌亂,凌亂中又頗有章法,帶著慣性就衝著玄女倒了過去。
玄女完全可以輕鬆躲開,但是那一瞬,她想了許多。譬如她躲開後,文昌栽倒地上,會不會加重傷勢?若是他惱羞成怒了,不幫她做筆記了怎麼辦?他會不會新帳舊帳一起算,將她這幾天幹的事宣告六界?
她心一橫,罷了,不躲了,給文昌墊一下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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