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友見這孩子長相中有六七分異域模樣,看起來又能聽得懂契丹語,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
阿辰和汪友離去後,雲霽走到大林和陸康面前,有些勉強的扯出一線笑意:「小孩子嘛,讓他試試,試試也不耽誤事。」
陸康甩袖而去:「我管不著。」
雲霽與大林走到看管俘虜的牢房外,通過窗子往裡望,歡迎加入企,鵝峮司爾咡二嗚救一死七隻見阿辰坐在契丹俘虜面前。那契丹人手腳被綁,口中塞著一捆乾草,情緒異常激動,不斷地發出嗚嗚聲。
阿辰轉頭看向汪友,道:「把乾草拿出來。」
汪友擺擺手:「這可是用來防止他咬舌自盡的,不能拿。」
汪友瞥見窗外的雲霽,雲霽微揚了揚下巴,汪友領會到她的意思,命手下上前取乾草。
契丹人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身子使勁地往前蠕動,試圖靠近阿辰。
阿辰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能感覺到每一個音都是對他說的,這個契丹人十分渴望靠近他。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契丹人神情猙獰,瘋狂點頭。
「夠了,把他的嘴塞上。」牢房外傳來雲霽的聲音,不一會,汪友領著阿辰走出來。
雲霽蹲下來,視線與阿辰平齊,輕聲問他:「能聽懂他在說什麼嗎?」
阿辰搖搖頭。
意料之中的答案,雲霽並沒有感到失落。哪怕這個孩子是半個契丹人,但是他自小就和漢人生活在一起,從沒有接觸過契丹人,怎麼可能聽得懂契丹話,她真是急病亂投醫了。
雲霽摸了摸阿辰的腦袋,安慰道:「沒事,明日一早你就和大林叔回去,今晚好好地睡一覺,把剛才的事忘了。」
阿辰突然湊近雲霽,耳語道:「他們好像在找我。」
雲霽握著阿辰的胳膊,緊張道:「他們是誰?」
「就是他們。」阿辰擠了擠眼睛。
雲霽立刻把大林和阿辰帶回營帳,她嚴肅地看著阿辰,「你不要為了能留在這裡而瞎說,我現在問你,你說的「他們」,是契丹人嗎?你不是說你聽不懂嗎?」
「額……我的意思……」阿辰一著急,就沒辦法完整地說出一段話。
大林上前道:「雲霽,你嚇著他了。」
雲霽如夢初醒,懊惱道:「對不起阿辰,我剛才語氣不好,你慢慢說。」
阿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雲霽倒了一碗水給他,他捧著水碗一飲而盡,這才慢慢說道:「我確實聽不懂,但是我能感覺到,就像我知道河水有變化。」
雲霽拿著空碗,若有所思,她怎麼給忘了,阿辰擁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神秘力量。
她當下並未表態,只說時候不早了,讓大林和阿辰先回去休息。
大林哄睡阿辰後,又折返回來找雲霽。雲霽坐在火盆邊烤火,已是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