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僵持後,雲霽道:「走吧,我要去見將軍。」
到家已是午後,劉夫人臉上不見一絲埋怨,她牽起雲霽的手,關切道:「廚房裡熬了一鍋雞湯,先盛一碗出來給你嘗嘗?」
雲霽不大自然地將手抽出來,道:「夫人,我有事找將軍商議,先行一步。」
手中落空,劉夫人神情尷尬,雲霽走後她自然把氣撒在了韓自中身上,又是舊話重提:「你們成親也有一載了,她怎麼還是不願改口,聽著怪生分的。」
韓自中平靜道:「她性格如此,母親不必往心裡去。」
劉夫人聽了這話突然愣住了,看著眼前分明熟悉,又萬分陌生的兒子,遲疑地問:「你說什麼?」
韓自中神色如常道:「我勸您寬心啊。」
劉夫人不大自然地摸了摸耳邊碎發,輕聲:「哦,讓我寬心......」
書房內,雲霽開門見山道:「這位七王子,您此前可有接觸?」
「名不見經傳。」韓武放下茶盞,「契丹習俗與我們不同,但在傳承上是極相似的,他們在乎血統,更擁立強者。除了死去的十一王子,契丹還有九王子和十王子,都是精英猛將,而我們未曾聽說過這位七王子帶兵打仗,實在奇怪。」
雲霽想了想,試探道:「陽方堡一戰,會是他嗎?」
韓武搖搖頭,他也不能確定。
雲霽起身告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將軍了。」
「不留下來用晚膳嗎?」韓武微微一笑,「是在這裡住不習慣嗎?」
「嗯,不習慣。」雲霽直白道:「我對韓自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男女之情。」
韓武沉默片刻,無奈道:「罷了,你們好自為之。」
韓自中來書房尋雲霽的時候,才曉得她早已回去。後續番外整理在滋,源峮妖兒污要死藥死妖爾韓武對雲霽說好自為之,對韓自中又是另一番說法:「你不為我與你著想,也該為韓家想一想。」
韓自中自己斟茶,一面道:「覆巢之下無完卵,若官家還是一意孤行,韓家也傳不了幾代。」
韓武氣得拍桌,怒斥:「放肆!家國命運,不是你能掛在嘴邊玩笑的!」
「如果嘴上說說就能靈驗,那我便天天祈禱收復失地,山河海晏。」韓自中將茶盞放下,正色道:「我與雲霽的事,你們不要插手。」
「你打算怎麼解決?」韓武問。
韓自中伸了個懶腰,口吻淡淡:「我心甘情願,樂此不疲。」
韓武無言以對,他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個痴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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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後,韋元同漸漸不往書房去了。
一是天氣炎熱,而張殊南為了保護古籍不受潮,不許在書房內擺放冰鑒,她素來怕熱,不喜身上有汗。二是張殊南一門心思撲在書本上,倆人雖同處一室,張殊南卻對她視而不見,實在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