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分開,各忙各的。
有一日用晚膳後,張殊南將兩本厚冊放在桌案上,對韋元同道:「這是文禎之治的全部內容,公主閒暇時可以翻閱。」
韋元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想起來,這是他們去歲整理時的一句閒話。
「嗯,多謝駙馬。」韋元同雖應下了,但彼時心境與現下已經大不相同,她已沒有翻看的打算。
這年初秋,契丹重兵壓邊境三關,寧武關首當其衝。
不同於先前的小打小鬧,這位新王似乎是在示威,大隊人馬源源不斷地出現在荒漠,寧武關外擴的三十裡邊防不得不拔營後撤,而契丹還有繼續深入的勢態。
此事非同小可,軍報送回京城,由樞密院呈上。不出王清正所料,官家看罷,臉色鐵青,當即下旨:寧武關不許後撤半里。
他從大殿裡出來,兩手在身前交握,頗惆悵地看天發愣。
不許後撤,卻沒有援軍糧草,不知道寧武關能不能撐住。「王相公——」身後有人喚他,他轉過身,見是胡內侍。
「官家還有什麼吩咐?」王清正想,若是官家回心轉意,寧武關便多一線生機。
胡內侍笑眯眯道:「官家說天要落雨,吩咐臣送王相公出宮。」
「僅僅如此?」王清正又問。
胡內侍被他問的有些糊塗,搖頭:「官家沒有其他吩咐了。」
王清正嘆息一聲,說:「好,我出宮了。」
朝廷的旨意送到寧武關時,饒是幾位見過大場面的將領也不由地破口大罵:「他老子的,這不是推著寧武關去死?」
雲霽冷臉不語,已經拔營後撤,如今想要再回去,便是在契丹人眼皮子底下行動,確實送死。
帳內嘈雜,韓武不得不拍桌制止,他看向雲霽與韓自中的方向,卻單問雲霽:「你是歸州營的主將,有何打算?」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雲霽緩緩開口,「歸州營已經撤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眾人皆是沉默,違背君命的罪名,誰都承擔不起。
雲霽坐的端正,字落無悔:「他日若朝廷追究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擔,諸位不必擔心。」
韓自中淡道:「當務之急,是避開契丹鋒芒,研究化解之計。至於追究——」
韓自中環顧四周,笑了笑:「物來順應,未來不迎。倘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們夫妻二人共擔。」
雲霽滿眼震驚地看向他,而韓自中則報以一個篤定的眼神。軍營里,話落似釘,她只好順著韓自中的話說下去:「還請諸位放下心中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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