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妃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胳膊,讓她放鬆:「這個我有數,你進去做吧,安心,我在外面等你。」
窗簾輕輕擺動,偶爾有微風吹過,帶來院外的清新氣息。
腸胃略微絞疼,姜怡妃喝了半瓶水緩解。
手術要進行半個小時,上午過來遠程開了個會,處理了些文件,根本沒時間吃飯。
她看了眼表,決定去樓下小賣部買點零嘴麵包。
去扶梯口的路上,路過廁所。
一位披著風衣外套的女人引起了姜怡妃的注意。
她扶著牆上的把手,曲著背,低頭捂著嘴乾嘔。
「小姐,你沒事吧。」姜怡妃走過去慰問,「我幫你撿。」
女人輕輕說了句謝謝。
她蹲下去撿起散落的檢查報告單,無意撇到B超單上面的姓名:何晴。
胸口猛地一震,感覺自己的呼吸一度變得急促。
女人伸手從她手上接過一疊報告,愣了愣,盯著她說:「你是姜小姐?」
姜怡妃從須臾震驚中緩過神,手保持著拿紙的姿勢不動:「你……懷孕了?」
等候區的長椅,姜怡妃給何晴倒了杯熱水。
這是他們第一次與面對面說話,之前的幾年,她對何晴的印象僅限於照片。
照片是從周鼎那要來的,只是見過一次就在腦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何晴的眼角有顆精巧的淚痣,比五官突出的是那一襲名媛千金氣質,親切又溫淑,僅僅是站著,便展現得淋漓盡致。
兩個人並排坐著,中間隔了一個空位,放著包和醫院的文件袋。
說不出的沉重,仿佛有一片厚重的雲層懸掛在她的心頭。
姜怡妃率先打破沉寂:「你們有了孩子,他怎麼能跟你提離婚……」
「他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何晴攏了攏外套,嗓音輕緩,「其實是我提的離婚。
姜怡妃擰眉:「他說是婚約到期。」
何晴頓了頓,語氣沒有變化:「是到期了,已經到期過了一年。」
姜怡妃感到困惑:「……他不提,你為什麼要提呢?本來孩子還有個爸爸。」
何晴的語調裡帶著一絲疲憊:「是啊,但孩子不需要一個沒有愛的爸爸,他連媽媽都不愛,憑什麼會愛孩子,頂多是個責任罷了。」
這番話讓她體會到了內心深處的痛苦,明白傷害他人所帶來的負罪感。
姜怡妃沉聲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