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斯拿白朮的話來安慰她:「良藥苦口。」
白朮開的方子確實都是苦藥,常有患者半真半假的抱怨,大夫一向脾氣溫和,在這種事上卻不退讓半分——其實他自己都嫌自己的藥苦的不行,每天喝完都要吃幾塊果脯來清口。
亞爾斯每晚看他喝藥如上刑,眉宇間都刻著愁字,心疼之餘,還帶了點好笑。
這大概是白朮難得的,能和孩子氣沾邊的時候了。
有一點不得不提的是,香菱留下,自然還會帶著一隻鍋巴,小熊在廚房裡大展身手,在亞爾斯呆滯的目光下舉著能燉兩個它的鐵鍋……顛勺。
動作賞心悅目流暢至極,覺得火不夠旺時就側一下身子,從嘴裡噴出一道火焰,一隻熊當兩個人用。
看看人家的搭檔,再看自己家那位的……亞爾斯看著嘖嘖稱奇的長生,無師自通的拉踩道:「你就不能學學鍋巴?」
語氣和教育著「看看別人家孩子」的家長別無二致。
長生:?
「你在開玩笑嗎?我拿什麼學,你給我安兩條胳膊??」
一條細細的白蛇長著兩隻胳膊的形象太過獵奇,白朮別過頭開始咳嗽,亞爾斯眯了一下猛然刺痛的眼睛。
但他賊心不死:「白朮是醫師,你就不能幫他開藥?」
長生調子慵懶,反唇相譏:「然後把一群怕蛇的患者嚇出心臟病?」
白朮坐診時,長生其實不經常和他待在一處,大多數人認為它是白朮先生養的寵物蛇,連它會說話都不知道。不少人覺得白朮走到哪都帶著它,必定十分愛蛇,因為這個,早年有個富商為了討好他,路子奇野的為白朮送來了一條寵物蟒。
體型十分不「寵物」,身子有碗口粗細,一整條盤在兩米左右的籠子裡都有點盤不下,吞一個成年人就跟玩似的。
罩布掀開時,蟒蛇應激一樣撞了一下籠子,阿桂差點沒被嚇死。
類似例子不勝枚舉,甚至還有給長生送對象的——該人被長生狠狠記住了,特意讓白朮在寫方時換了幾味效果一致,但難吃的要死的藥,然後把那條倒霉的雪白暴風雪轉手送了人。
哦對,那人送的還是條母的。
長生犀利評價:一看就沒眼力見,連性別都分不出來,生意遲早黃。
鍋巴做的菜意外的好吃,色香味俱全,比起香菱來都不遑多讓,吊打市面上無數大廚。
亞爾斯對長生浮於表面的嫌棄更加明顯。
剛吃完飯,亞爾斯懶洋洋的準備去老地方曬太陽,在食物充足的前提下,初冬的季節讓他有些提不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