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沒發現七七在外面,甚至長生什麼時候路過的都不知道。
白朮想著之前端來的雜糧粥,若有明悟。
這是做失敗了……才去外面買回來的吧。
他正要開口,喉中忽然發癢,忍不住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亞爾斯撒開長生,轉而去為他倒水——他手上沒輕沒重的,不敢去拍背,指不定哪下太重就把白朮拍散架了。
長生也顧不上快被捏碎的嘴,在阿桂均勻的拍背聲中念念叨叨:「這幾天外面降溫啦,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誘發的?今年的天兒還怪喜怒無常的……往年都沒這麼冷呢。」
一杯水下去好受許多,白朮謝過阿桂,緩了緩氣:「應是如此,臨處海邊,冬天濕冷,不管如何小心都是避免不了的。」
長生嘆氣:「還以為今年你隨身跟著個大火爐,就不用再來這一遭了呢……」
往年換季和天涼時隔三差五來這麼一次,這快小半年的平安無事,還是沒撐到冬後。
白朮還虛著,前面也到了上人的時候,大門就算關著,之後也免不了頻繁開合,原料價格不菲的木門在清晨將自己化作一團火焰,間接狠狠報復了令它喪命的罪魁禍首,房間勢必會灌進冷風。
阿桂和七七出去熬藥時,一腳把門踹飛的亞爾斯抹了一下褲子,道:「去我之前的房間?」
雖然那屋少了人住後不比這邊暖和,也比繼續待在這好。
白朮也是這麼想的,正要下床,眼前倏地籠罩下陰影,腰腿一緊,整個人都僵在被子裡了。
亞爾斯為了避免他難受,一手環過他的背,一手穿進被子下面,一個起身——
嗯,姿勢標準度在及格線以上的公主抱。
白朮:「……」
長生基於對白朮那一絲絲尊重,把眼睛眯起來目送他們離開。
就白朮那個表情,它過後能笑三年。
兩個房間總共也沒幾步路,也沒被其他人看見,饒是如此,白朮也狠狠閉了下眼才平復心情。
亞爾斯要把他放床上才想起來這張床許久不住,也沒換過床單,立馬一個急剎車,抱著白朮一個轉身。
白朮叫停,語氣如常:「怎麼了?」
「我先換一下床單……」
「……」白朮深呼吸,覺得自己修煉還是沒到家,「亞爾斯。」
他一字一頓,口齒清晰:「我的腿沒事……我能自己走。」
亞爾斯頓了頓:「但我擔心你。」
一個直球打過去,白朮徹底消音,認命的讓他把自己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