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答應著,和旁邊的一位同伴捧著藥去熬粥煎藥。
「至於我們……」白朮和亞爾斯對視一眼,對剩下那人道,「小月之前入的礦道是哪條,你清楚嗎?」
為小月起了針,兩人被帶著出了村。
「就是這。」帶他們來的青年道,「之前小月的香包落在口子裡,我們才知道她跑進這裡頭的。」
礦道口十分狹窄,多年前也坍塌過,巨石砸在入口處遮了一半入口,另一半原本被垂下來的植物與藤條遮住,在地毯式搜尋時被人割斷雜亂的丟在一旁,裡面黑黝黝的看不清,青年提著盞油燈,道:「您要進去?不然您需要什麼材料告訴我們,讓我們去吧,礦道裡頭四通八達,我怕您二位找不到出來的路。」
亞爾斯從他手中接過提燈,光亮映照出洞口一部分模樣,洞壁下碎石凌亂,地上的軌道也破破爛爛的,筆直通向深處。
四通八達有什麼,有這隻鼻子在,裡面就是亂成蜘蛛網,走上一天再掉頭,他都能帶著白朮原路返回。
白朮婉拒了青年的提議,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礦道中。油燈照亮眼前的路,四周石壁上人工開鑿的痕跡手法粗糙,隔一段能看見一些完好的火把綁在上面,只是多年過去早已不能使用,腳步聲迴蕩在礦道內,層層疊疊營造出一絲陰冷森涼的氛圍。
走著走著,亞爾斯不自覺走神,覺得哪裡不太多。
耳邊有點過於清靜了,少了一些嘰嘰喳喳的……抬槓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恍然大悟,簌然扭頭看向白朮。
白朮正觀察著四周礦壁,若有所思,察覺到視線後茫然回望:「怎麼了?亞爾斯?」
隱隱有些灼熱的視線在他脖子上晃悠一圈,亞爾斯湊了過來,牽起他的一隻手。
偌大一條礦道里,沒有引路人的陪同,沒有那條無處不在的蛇,也沒有靠在身邊喝奶的小崽子。
這是什麼?
這是二人世界啊!
亞爾斯眼底迸發出比手中油燈還亮的光:雖然景色不怎麼樣,但四捨五入這不就是約會嗎?
粗糙的指腹磨得手心微癢,白朮緊了緊手,目光從搖起的尾巴繞到對方視線的落點,往常被白蛇冰涼身子環繞的脖頸被一圈絨毛的衣領取代,頓時福至心靈。
白朮捏了捏骨骼分明的手掌,笑道:「長生不在,你倒是開心。」
這話說對了。
亞爾斯一挑眉,他巴不得長生一年四季都這麼睡,天天掛白朮身上,跟他一張嘴就沒兩句好話,現在好不容易電燈泡熄火兒了,他可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