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逢十五,他捡了折中的穿法将裙衣藏在里头,还是觉得丢人,和往常一样躲在小苑中不见人,谁知来了一位不宿之客。
景决却不知这些,在他古板的认知里,男子没必要挽个女里女气的发髻,也不喜用绯色丝带,更不喜穿一身女裙。
某个想法冒出,正巧对上童殊投来的恻隐的目光,顿时品出那目光里几分温柔之意,连那风流英气的容色也莫名被瞧出几分柔媚之意。
他好一阵心惊肉跳,喉咙僵硬地滚了滚,想说的话卡在喉间,一时间喜忧参半,心想:他其实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女装大佬陆殊出现,不意外吧?
前文至少提过两次伏笔。一次是写陆殊娘会玄学,算出殊儿命硬,想要以柔克刚,中和一下殊儿命数。第二次是写到,陆殊也后悔过少时不肯听话做女子打扮,否则大概也能活得好些。
520,这章送你们酸酸甜甜的初恋。这章留评的,我明天之前都发红包。祝大家都有甜甜的恋爱。
我看这两日的评论,至少有两位读者在二刷了,我的文能让读者会想二刷,我还挺欣慰的。不管数据怎么样,我会努力写好这本文的。日常感谢追文与留评。
对了,你们发挥一下聪明才智找一找裙嘛,方便回头看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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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戏说
这个猜测冒出来, 景决只觉五雷轰顶。
景决性子果敢,自认定了心上人, 便未在性别之事上多做犹豫。
他心虑深远, 在八字没有一撇时便已开始谋划未来说服宗老的办法,甚至于要如何向芙蓉山提亲心中也时常设想。
除了如何追求到心上人他一筹莫展外,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一直将陆殊当男子看待, 他梦中的那些相处, 都是男子间相处之道。事隔三年,一朝发现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突然变成女子, 他一时竟不知该是惊、是喜、还是忧
景决不由有些失神。
当局者迷, 说的便是此时的景决。
其实若非他过于执迷于陆殊,以至于思绪纷乱,否则只要想一想芙蓉山对外也一直称陆殊是公子,便可推断这好好的公子变成小姐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那厢陆殊自竹桌上倒了杯茶,一回身对上景决一副受了打击般审视他的目光, 微微一怔道: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陆殊一手去摸自己脸上,另一只手向景决递来水杯。
景决微愣,没有及时接住水杯。
陆殊见这公子木头人一般杵在眼前, 想到对方是哑巴或许心思比旁人敏感自卑些,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顺手握了景决的一截腕子,将水杯塞进景决手中,尽量温和道:这茶是我和我娘开春新采新炒的, 这会喝最是清冽解渴,你先解了渴,再说有什么事。
陆殊的手指微热,握着景决的掌心微有潮意,与景决无数遍想象的触感奇妙的吻合。
相触的瞬间如一道电击在景决心尖上,烧灼之感以燎原之势直蹿进心田,景决一激灵,猛缩回手。
水杯在他手里不可避免地剧烈晃动,他这才意识到茶水是人家好心给的,好在常年的身手在,茶水剧烈一晃后被他稳住,竟是没洒出半滴。
陆殊本就注意到景决的剑,此时一见对方手如此之稳,登时来了兴致道:你是剑修吗?
景决木然点头,心中却是一荡,在想:她还会采茶制茶!
他脑海中已自动浮现出陆殊打扮成采茶女模样在山间采茶的情景,某种情绪又升起来了,他忙侧过脸举起水杯轻啜着掩饰异色。
景决这一分神的功夫,有一道身影罩来。
景决是剑修,对人的近身格外敏锐,尤其是当对方冲着剑来时,他不必看便已锁住对方来路,他剑意已本能地涨开,忽而想到对方是陆殊,强行收了势,被自己剑意刺得内府一痛,他闷下一口反噬,便听陆殊的声音响在身侧:这把剑有灵吗?
景决一侧头见陆殊抬手正抚在包着玄布的剑身上。
他自下了芙蓉山主殿,便将臬司剑用玄布包起,行到后山时衣衫被枝叶上的露水打湿了。
平日他是不管这些的,但一想到要见心上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突然穷讲究什么,竟是到树后换了一身比玄色宗服鲜亮些的靛青色新外衫。
只是,他格外的拾掇却是不入了陆殊眼的。陆殊初见到景决是心中赞叹了几句少年面如冠玉,却是懒得没多看两眼少年公子那乏善可陈、老气沉沉的装束。
臬司剑剑灵有仙格,不容外人侵犯。
可陆殊的手落在剑身的玄布上,却没有受到任何攻击,陆殊甚至还能感受到这把剑强大的灵力波动,如潮水般一下一下荡在他指尖,他双目放光道:你这把剑,怕是有仙格吧?
这样的问话,与三年前陆殊在在天蝠洞就臬司剑所发的问题如此相似。三年光阴过去,几乎是一样的语气,眼里热爱的光芒亦是一如当年。
他就算换了性别,与我心中的陆殊还是一样的,是男是女并不重要景决如是想着,不禁眸光转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而陆殊凑巧发现了景决那一抹飞闪而过的淡淡笑意,他看得微微一怔,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景决一滞,先是想:我笑了吗?
再是被陆殊蓦然靠近的放大的笑脸,晃得脑中炸出白光,一时失了神。
是以陆殊来拉他,竟一时没顾上紧张,就被人拉到藤椅上坐下了。
景决尚未回神,陆殊又变戏法似的,一碟子雪白的糕点呈在他眼前,他怔怔地看那两片嫣红的唇一张一合道:这糕点名叫雪片糕,我娘亲亲手做的,绝对天下第一好吃,入口即化,吃过难忘,你要不要用一些?
景决于口欲上早就戒得十分寡淡,此时见陆殊笑颜晏晏地拈了一片糕点递过来,他竟没想要拒绝,而是鬼使神差的忘记用去手去接,就着张口含下。
陆殊有些意外,收回差点被对方咬到的手指,微微愕然问:甜不甜?
甜而不腻,确实好吃。
其实饮食好坏在景决看来是不值得花心思之事。然而此时他少有的觉得这糕点格外香甜;甚至于送糕点的人那双期待地望着自己的水润晶亮眼睛,也被他品出几丝甜意。
景决不由又柔了目光,点头。
甜,他想。
这是他吃过最甜的糕点,也是他见过最甜的人儿。
他一颗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剑意包裹了,心志被粹炼得坚忍而冷峻,心中的柔情所剩无几,一股脑儿全用在少年的心动里了。
他知道自己冷漠无情不讨喜,于是格外在意自己尚存的那点柔情,几年来珍重呵护,一丝都不肯减,丝丝密密地包裹着梦中常念起的那个名字。
那厢陆殊瞧这位碰巧撞来的客人像个木头似的有些傻楞,好在挺好说话,他说什么,对方便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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