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管来臣上下打量着柳文龙,忽而嗤笑着道,“进个房都得东张西望半天、生怕被树叶子砸中的主儿,你凭什么跟我夸海口?”
“就凭我是王爷选中的人,就凭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暴露,”柳文龙对上管来臣讥诮的眼睛,管来臣越是瞧不上他,他心里的得意却越是高涨,“就凭管大人如今除了选择相信我,再无别的法子。”
管来臣敛住了笑,目光越发清冷:“你就不怕,我就近搭上另外一条船?”
“我赌管大人不会,”柳文龙还是一脸淡淡的笑容,目光很是笃定,“管大人的兄长一家得王爷王妃照料多年,管大人自然知道念恩报恩,且管大人又不是糊涂人,所以管大人怎么会背叛王爷王妃呢?”
说到这里,柳文龙顿了顿,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管来臣黑锅底似的脸,一边又含笑道:“再说了,就算是姐夫不为兄长一家着想,那也得为玉莹着想啊,玉莹可是有彤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姐夫从前可是最疼有彤的,想必是不舍让玉莹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爹爹继续吃苦受罪吧?”
管来臣的脸蓦地一僵,他脸颊剧烈地抽搐着,却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柳文龙,然后蓦地疯了似的,将桌上茶具碗盏扫在了地上。
“不许你提有彤!你这个死十次都不够的畜生!滚!你给我滚!”
“是,属下告退,”柳文龙恭恭敬敬地对着管来臣抱拳告辞,一边还不忘加上一句,“明日,属下还会这个时候来给管大人送药。”
言毕,柳文龙再不理会管来臣的暴怒,然后转身出了房去,外头日光西斜,半边天幕都是绮丽的云霞,柳文龙眯着眼看着天上的炫目的云霞,心情好到难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