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空戰力沒辦法像他的支配者那樣完全拖住蟲族。克魯格有萬千屬下,即便他能用游影拖住一些、用刀劍解決一些,但它們還是能源源不斷匯聚蟲父身旁。不太好近身。
力量急劇消耗,空氣中每一秒所蘊含的殺意水漲船高,幾乎化為黏膩冰涼的實質。伊塔洛斯不顧嘍囉阻撓,眼裡只看得見蟲父的位置,他的每一次攻擊與動作也只是為了剷除阻礙近身蟲父。他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比起算計本來就有計劃的蟲父,他更傾向於毀掉一切。
蟲類趕到的速度比不上它們的消耗,大地滿是鋼鐵與甲殼的殘骸。焦糊味的煙塵在朦朧晨曦里飄蕩旋升,苦腥的體液浸透荒野。
最終,伊塔洛斯落到克魯格頭頂,一劍刺瞎了它的雙眼,又翻身順著觸鬚往下配合游影割斷了它一條前肢。克魯格痛到發狂,連帶著所有蟲子都亂了陣腳。隨後,它不再試圖與伊塔洛斯戰鬥,它留下一些戰力,自己再度隱入虛空,消失不見。
沒有那麼容易逃走。
伊塔洛斯收回長劍,剩下的游影也隨之消失虛空。他不會讓它逃走,今天非得做出選擇,克魯格會回來結束戰役,而那結果只會是死在他的劍下。
身形一晃,他出現在支配者身前,背著光,帶著笑。
「為什麼不回應我?」再怎麼生氣,被晾在一旁也早就冷靜下來。郁封打量他身上的裂痕,皺眉拿出僅剩不多的繃帶,纏繞在他最嚴重的脖頸。
「如果我離開,你可就要輸了。」伊塔洛斯撩起雜亂的長髮卡在耳後,講話有些意味不明。
郁封:「你也不是沒長嘴。」只要伊塔洛斯回答,他敢肯定那聲音一定會傳到他耳中,一定會讓他聽見。
「或許見面才算回應呢?」
「……少用鬼話糊弄我,」郁封瞧他的樣子總覺得礙眼,「你覺得我是為了讓你幫我取得勝利才跟你上i床嗎?」
「誰知道呢。」誰知道他們怎麼鬼迷心竅,荒唐又混亂地度過了那三天。旁人說那是Alpha的發熱期,可他與支配者這樣的身份也會被生理所困嗎?顯然,伊塔洛斯知道不合理。可剩下的可能也不合理。
「你的主動讓我很滿意,所以就為你取得勝利了呢?」
郁封抿唇,手上動作一頓。
「那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嗯?」伊塔洛斯震顫的咽喉正在對方手下,「你不喜歡我這幅模樣?」
郁封被他輕飄飄的玩笑話弄得更生氣,眼神變得凌厲:「你就在想這些嗎?」
「那你想讓我談什麼呢,親愛的。」伊塔洛斯說,「我可以為你取得勝利,無論哪場戰役我都能為你取得勝利,只要你想。還是說,你想談一談如何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