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聽話。郁封需要的是別人聽他的話,而非眼前的狀況。所以讓教會這位富有野獸攻擊性的人形生物看人臉色的本領。
直到一天夜晚,他終於找到合適的容器剝離生命樹的力量。
蘇維睜開眼睛,焦躁使他看起來更加危險,蒼白如鬼魅的臉龐,帶著一點野性的尖牙。他看著郁封正清點東西,將需要的全都扔到隨行空間,如同來時兩手空空,去時也兩手空空。
「你去哪裡?」他胸腔中發出奇異的聲調。
人類沒有理他,他的身軀正在緩緩消失。蘇維上前抓住他,意外地打斷傳送,被抓握的部位輕易折斷,郁封面無表情:「跟你沒關係。放手。」
於是他放手。離開也沒關係。
可是,我要怎樣才能找到你?
他沒有問出口。
把一頭野獸馴化,教會他如何看人臉色,又把他拋棄,遺忘。
如同他不能在當時勸說對方帶他一起走,現在也不能堅持他自己的意願。
太奇怪了,他本該不會顧及到其他生物的想法,沒有必要,沒有理由。
可是本該堅硬的態度一次又一次地柔軟,像一捧水,不成型,也不破碎。
回到現實,那是他不想看見的冷漠,但他也不在意這種冷漠。
太奇怪了,他本該不會顧及到其他生物的想法,沒有必要,沒有理由。
可是本該堅硬的態度一次又一次地柔軟,像一捧水,不成型,也不破碎。
回到現實,那是他不想看見的冷漠,但他也不在意這種冷漠。
「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蘇維妥協:「好吧。那你能告訴我,你也準備留下了嗎?」
「嗯。」
「你向『父親』說過我們之前的事情嗎?」
郁封奇怪地打量他,似乎在確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很聰明,立即猜到蘇維的意圖:「你在擔憂我告密?」
「不,我不擔憂,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也想要留下來,是否需要表表忠心。」
「沒有,沒有人說過。『父親』不在意,他願意用退讓表現他的誠意。」
「但這不代表他會放任你們威脅他的世界。所以,如果我察覺到你們試圖做出危害社會的事情,我將秘密說出,再把你們一個個送去思想室。」
「不會的。」蘇維低聲道,「你明白我會跟隨你。」
第三天開始,他們聚集的次數越來越少,但先前被除開的人再次回到了群體,應該與他們保持聯絡的人卻不在人群前露面。
小池和奧格斯不能很好理解課程內容,大多數時候,是冬陌和郁封給他們補習,這是他們聚集的唯一目的。每天時間固定,不會因為他們不懂而私心加時。
貝莉混入了人群,軌跡與同學們別無二致。
伊塔洛斯與蘇維則花費大多時間去與美者交談,最終,他們相繼確認了目標。
在此期間,法瑞爾跟隨伊塔洛斯,出現在他視野可見的所有地方。這不算好方法,世界限制了他許多。從某一天開始,他跟丟了對方,只能在用餐、晚睡前見到伊塔洛斯的虛影。
同樣不見的,還有蘇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