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州點點頭:「你說得對。」
就在這個時候,程青州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程青州的臉色頓時變了。
竟然是戴景燃。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跟戴景燃聯繫過了,自從那些事情一件件發生,他和戴景燃之間的距離就被一點點拉遠,最後,不知不覺的,斷了聯繫。可程青州心裡始終記著他,時不時地想起他,想念他。戴景燃對他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朋友,宋泉也好,閆子君也好,龔豐源也好,莫君也好,都是時間一寸寸相處出來的朋友,唯有戴景燃,突兀地認識,突兀地結交,在雞飛狗跳的爭鬥里莫名其妙成為的朋友。程青州下意識地看了奉朝英一眼。
奉朝英見程青州遲遲不接電話,也感到很奇怪,問:「怎麼了?」
程青州答:「是戴景燃打來的電話。」
「戴景燃?」奉朝英說,「不想接嗎?」
「沒有。」程青州搖頭,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跟奉朝英解釋不清楚,搖搖頭,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餵。」程青州出聲,有點小心翼翼。
「青州。」戴景燃的聲音久違地傳到了程青州的耳朵里。
程青州抿住嘴,說:「好久沒聯繫了。」
戴景燃笑了笑,說:「是啊,好久沒聯繫了。」
「你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程青州問。
戴景燃沉默半晌,說:「奉朝英給了我一個本子,問我想不想演。」
程青州知道這件事,「那你想演嗎?」
「我現在這名聲,演了,也只會砸鍋吧。」戴景燃自嘲似的一笑,「謝謝你,你也幫我謝謝奉總,這戲我還是不演了。」
「你的名聲影響不了什麼。」程青州說,「它的題材也註定不能在內地上映。」
「怎麼,你是打算讓我用這部戲曲線救國嗎?」
「這個戲找你,不是我的意思。」程青州說,「我只是覺得,說不定這是一個機會。」
「我已經不抱希望了。」戴景燃說,「青州,你自己好好的。」
「喂!」聽戴景燃這麼決絕,程青州有些惱火,「你幹嘛這麼自暴自棄?」
「沒有。」戴景燃笑了起來,「我挺好的,不用工作的這段時間,其實是我過得最快樂的時間。」
「你真的不打算拍戲了嗎?」程青州有些難過地問。
「不拍了。」戴景燃說,「真的,謝謝你,謝謝你一直記著我。」
「別說這些沒用的行不行?」
「青州,你知道我為什麼見你的第一面就主動親近你嗎?」戴景燃忽然問。
程青州翻了個白眼,「親近你個大頭鬼,你那叫親近?明明是欺負我!」
「你和我的一個老朋友長得很像。」戴景燃笑著說,「看到你,我就覺得我的老朋友回來了。」
程青州默然,他知道戴景燃說的是誰。
那個因為吸毒死在自己床上的男藝人,直到死都沒有紅過的男藝人。
周檢。
「他有很不幸的一生,所以,我特別開心你能過得好。」戴景燃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