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燃的去世固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一篇篇專題報導把這個曾經的當紅明星又重新帶到眾人面前,可真到了葬禮這一天,來的人依然寥寥無幾。
在娛樂圈打拼這麼多年,最後,竟然沒幾個朋友出現。
張秋一襲黑色長裙站在眾人前面,神色哀戚地看著墓碑上那張熟悉的面孔。
身後,除了戴景燃的家人,不過程青州、龔豐源、李可可三人。
葬禮舉行得簡單,並不隆重。
程青州已經哭過很多次,今天真正站在這裡,眼眶通紅,反而哭不出來。
龔豐源和李可可兩人安靜地站在眾人後面,送這位同行最後一程。
葬禮結束以後,張秋來到程青州三人面前,說:「今天多謝你們來送他。」
送他。
聽到這兩個字,原本以為自己再也哭不出來的程青州眼淚驀地就又涌了出來。
「為什麼?」他眼眶通紅,看著張秋,問,「為什麼?」
張秋不出聲。
龔豐源扶著程青州的手臂,勸:「青州。」
李可可今天只化了淡妝,本來削瘦的臉更加寡淡。她輕聲說:「青州,景燃已經走了,我們都很難過,但我們不要當著他的面難過,好不好?」
程青州咬緊牙關,許久之後才說:「好,走吧。」
他決絕地轉身,準備離開。
張秋卻喊:「程青州。」
程青州腳步頓住。
張秋走到程青州面前,幾絲雨飄進來,落在了她的頭髮上。
「景燃之前對我說過,讓我有機會對你說一聲謝謝。」張秋聲音有點沙啞,「謝謝你把黃嵐揍了一頓。」
程青州:「他為什麼不親口對我說呢?」
張秋:「景燃,他覺得沒有臉面再見你。」
「為什麼?」程青州問。
為什麼戴景燃沒有臉面見他?
為什麼戴景燃給他打完那個電話以後,就自殺?
程青州心中仿佛一片荒野,荒蕪一片。
張秋:「你可能會覺得,我之所以一直想讓戴景燃藉機離開娛樂圈是因為我想把他占為己有。」
「不是這樣嗎?」程青州漠然問。
張秋眼眶通紅,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