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酲從拿過來的箱子裡找出一管消炎藥膏,擠在棉簽上給陸寒之塗,可能是動作太突然,又可能是藥膏太冰,陸寒之渾身都哆嗦了一下,開始往床底下蹭。
「別動!碰到傷口疼死你!」徐景酲嚴聲道,伸出一隻手緊抓住陸寒之的手臂,將他的身體禁錮在床上。
然而陸寒之抖得更厲害,現在是夏天,又不可能覺得冷,徐景酲單純覺得他只是害怕,又或者因為剛剛在樓下推了他,所以陸寒之非常排斥自己碰他,才表現出這樣。
如果不是因為良心過不去,徐景酲怎麼可能硬抓著一個男人要給他上藥,他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攤上這麼個玩意兒,罵不得打不得,罵了人拿涼颼颼的眼神瞅著你,打了紅著眼圈一個人往樓上跑,加上他那白白淨淨的模樣,整得自個像十惡不赦的山村土匪,他像個良家婦男,還成他欺負人了。
所以陸寒之掙扎得這麼厲害,徐景酲還是跟按兔子似的把他按在床上,死活不讓他下去:「你到底在掙什麼?有那麼疼嗎?」
「徐景酲!放開我!」陸寒之聲音都發抖了,抬起腿往徐景酲腰上踹,用勁兒極大,一看就知道下了狠心要把他從床上踹下去。
徐景酲怎麼可能讓他踹中,伸手快准狠地抓住陸寒之的腳踝,順著力道往側邊一壓,警告道:「你再亂動,信不信我拿繩子綁你!?」
陸寒之每個能動的地方都徐景酲被狠狠按住了,幾秒後,兩條腿便緊緊夾在一起,蜷著身體抖得不成樣子。
徐景酲終於發覺到他的不對勁,愣了兩秒,伸手掰著他的臉:「喂,你怎麼回事?難不成你犯什麼病了?」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下的床單濕了。
徐景酲手上的動作一頓,挪開膝蓋,才看見只濕了一小片,徹底濕了的是陸寒之的褲子,打鬥中被掀上去的褲管里有透明的液體不斷順著光滑白皙的小腿淌出來。
兩腿之間的褲縫是濕漉漉的,還在不斷往外面溢出液體,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更神奇的是竟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徐景酲發呆的原因是在思考這到底是尿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難道陸寒之在褲襠裡面藏水袋?看他這表情也不像啊。
陸寒之氣得要命,徐景酲還發呆按著他,直接給氣哭了,一哭就沒辦法罵人,躺在床上睜大眼睛讓眼淚順著眼尾流下來。
徐景酲張了張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被陸寒之往臉甩了一拳才回過神。
這次徐景酲是真從床上摔下去了,砸得地面「彭」的一聲響,馬露還在樓底問了一聲,徐景酲只得敷衍了兩句。
陸寒之從床上爬起來,把濕透的褲子脫了,扔在地上,光著腿走到柜子前面打開門,找出一條明天早上穿的新褲子和睡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