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泥巴弄髒了很大的面積,但仍然看得出本來的顏色是淺黃的,陸寒之下意識彎腰,將那張卡撿起來,借著雨水擦掉了上面的泥沙,發現那是一張早期的身份證。
這種黃色身份證已經是六十多年前的版本了,證明著這張身份證的主人也已是老年。
後面還有老何夫妻,陸寒之便沒有慌著看上面的內容,而是不動聲色地收起來,和他們打完招呼後離開了後院。
馬露正在門口等他,徐景酲還在村委會跟村長聊建築工地的支出費用問題,沒回來,桌子上的菜只做了兩個人的份。
陸寒之草草吃完,幫著馬露洗乾淨碗筷,回到徐景酲的房間裡,把口袋裡的身份證拿出來。
借著明亮的燈光,陸寒之看清了姓名一欄寫著三個字——徐詩詩。
看見這三個字時,陸寒之愣住了,因為他對這個名字有著極深的印象,正是那天他的房間莫名出現招邪水時,自己做夢所變成的那個女人。
這是徐詩詩的身份證?為什麼會在老何他們院子底下?
——難道那些分肢就是徐詩詩的?
陸寒之看著那張身份證,莫名打了一個寒戰。
身份證上還寫了徐詩詩的居住地點:肖家村203號,並不是老何的院子,這條街道現在根本不存在,因為陸寒之聽徐景酲說過,肖家村早在幾十年前就因為沒人居住而被拆掉了,現在就是一座墳山。
他的夢境中,徐詩詩被推進了一口井內,老何的院子底下離井基非常近,而上次他和徐景酲半夜遇到怪事時,也是被和馬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引到了一口井的附近。
種種跡象都將線索指向了井。
會不會就在這個村子裡的井就有線索?
陸寒之正思考得出神,連後面什麼時候伸來兩隻胳膊都不知道。
徐景酲用兩條鐵臂猛地將陸寒之箍進懷裡,貼著他的耳根問:「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陸寒之快被他嚇死了,惱怒地用後腦勺往他胸膛上砸了一下,但很明顯陸寒之的後腦勺還不如徐景酲胸前的肌肉硬,這一砸差點把自己的腦袋砸出腦震盪。
「寶貝兒,幹啥呢這是?」徐景酲被他的行為逗樂了,兩根手指掐住他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弄著。
「我在老何院子裡撿到一張身份證,」陸寒之指了指桌子,「應該是被和屍體一起挖上來的,他們沒發現,我給撿回來了。」
陸寒之說完這句話,徐景酲的臉色猛地一變,差點一拳砸到桌子上去:「死人的東西你也敢碰?」
「不然呢?」陸寒之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一點被嚇到的樣子也沒有,「你放心,我用紙包著拿回來的,沒碰過。」
徐景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