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也好奇,好奇她是什麼目的,又圖著什麼,要這樣假扮他人在他身邊虛與委蛇。
他也知道,夏泱泱這句話里卻全是真心。
容衍頓了一下,又說:「你就不怕我好了,那郡主改了主意?」
他這句話朗朗入耳,卻好似一陣春水奔流在夏泱泱心頭。
他跟她做下許多苟且之事,可總是烏漆嘛黑,密室船艙,桌上案下……背著旁人,偷偷摸摸。事情做得不少,可是卻從沒有把這等話宣諸於口。
出了那些個隱蔽的角落,他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她是他亡父的外室。就算是容衍看似交了管家的大事給夏泱泱,有些於理不合,但是王府里的人也只認為王爺仁厚。
這話,本來不yihua該說出口的。
容衍喉音低沉,把這話提起,就好像戳破了什麼,攪得夏泱泱心頭一顫,那股春水就好像要從她的心頭流淌出來,把她身上的衣衫打濕。
她腦子還有些神志,揀那好聽的話說:「 郎君好,我才會好。」
一陣涼風吹過,腦子裡略微清醒,也就轉的過彎兒來。伸出兩隻手,掂量掂量,這可不是什麼安逸的局面。賜婚這事兒,跟郡主豈會有半文錢的關係。關乎太后,關乎信任,關乎時局,可就是跟當事人沒什麼關係。
夏泱泱看著面前青澀農夫那雙水潤的眼眸,直挺的脖子上那微微顫動的喉結,覺得有些口渴。他衫子是麻布的,少了絲滑,多了些鄉野中的放縱。
有些念頭真是說來就來,夏泱泱心頭突然有幾分燥熱,抬眼看見不遠處客棧迎風招展的幌子,於是拉著這盲眼的男兒就往那邊兒走。
進了客棧,就跟那小二說:「小二哥,勞煩開間上房。」
容衍眉心微微一顫,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開間上房?」
夏泱泱心口發熱,心頭跳得厲害,卻從容衍身上摸出錢囊來,把這錢也交付了。
京城鬧市里客棧的上房,布置得不可謂不舒適。
小二離開,剛把門帶上,容衍就從身後環住夏泱泱,彎著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這間上房算是白開了。」
夏泱泱手攀上容衍的胳膊:「怎麼就白開了?」
「本王不喜歡陌生地方。」
夏泱泱知道這人有些怪癖,拽著容衍的領子,把他拉到客房桌案旁。她手一拂,把上邊擺的茶壺茶杯都攏到一旁,人往上頭一坐,扯著容衍的領子,把他往自己身前拉。
「左右王爺不挨著這屋子裡東西不就得了。」 夏泱泱把頭埋在容衍肩窩,吐氣如蘭,說出的話十分放肆,可是情態又忸怩非常。
這世上男男女女,就算是那女子自己想要,大略也是要做個半推半就,滿足男子那點兒淺薄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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