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渾身一顫。
「——顧燁!你他媽的是不是有毛病!」她豁然坐起,但房間空無一人,只有安靜躺著的賀晚晚。她探了賀晚晚的鼻息,發現人還活著,鬆口氣。
該死的!
看樣子已經午夜了,江策朗居然一個人去了溶洞,顧燁也不知道跑到哪裡?這就是兩人所謂的計劃?
孟瀾拿起衣服,將賀晚晚報到衣櫃裡關上門,但願不會有人在她睡著的時候傷害她。原本安靜的長藤家,走廊內迴蕩著哀嚎,像是有人在施以酷刑。她沒有管,沿著小道跑向山谷中。
漆黑的夜晚,零星下著小雨。
啪嗒啪嗒滴落了她的全身。
溶洞外豎立著兩個燃燒的火把,證明獻玉的最後步驟已經開始。當孟瀾踏入洞穴的時候,熟悉的鑽心痛感從她的腳底蔓延至全身,她聽得見江策朗發出的聲嘶力竭的聲音,那是人在無意識的精神狀態下發出的慘嚎。
沿著聲音走過去,來到了一處火光照亮的洞穴。長藤麻美依舊站在高台上吟誦歌曲,她詭異又高昂的聲調難聽又刺耳。
江策朗站在潭水的正中央,不上不下,像是被膠裝體固定在冥河水中。他每一寸肌膚布滿了傷口,蒼白無血。黑漆漆粘稠的水流進入他的身體裡,順著他的血管蔓延。
他青色的血管逐漸發黑,黑色又從血管滲透到他蒼白的皮膚表面,出現一個個淤血點。
江策朗的頭腦像是爆炸了般,充斥著陌生的叫喊和咒罵。
——那些來自幽冥的力量鑽入他的靈魂,讓他無法辨別現實和幻境,從而變得更加絕望。
他背對著孟瀾,赤.裸的後背上出現成片的淤血,青黑色血痕上依稀可以辨別出人臉。
他痛苦的想要蜷縮身子,但水流中的力量不讓他動彈。嘴唇蒼白,牙齒咯咯咯作響,疼得擠出一陣陣的涼氣。
「江策朗!」孟瀾大叫他的名字。
她在看到他猩紅一片的時候理智繃斷了,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但當她的腳剛剛踩到池水的邊緣,又被無形的力量推回來,好像只認準了江策朗才是唯一的獻玉。他嘴角掛著鮮血,聽見聲音艱難的回頭。她注意到他蒼白的臉頰變成灰色,像是石像雕塑。
孟瀾終於懂得為什麼是用獻玉這個名字來稱呼。
江策朗的肌膚透明,像玉器一樣,吸收著、容納著水中流淌的惡意!
「走。」他張了張嘴,艱難的擠出這個字。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不過她也只能去幫顧燁尋找那後半本書,畢竟自己已經成為那個唯一的獻玉了。
他剝奪了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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