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硝煙味混合著被燒焦的血肉味。
這一幕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大家也不敢輕易挪動他, 很快連隊的衛生員應富貴背著急救包過來了,董曄書等人趕緊把位置讓了出來。
應富貴摸了下錢永超的頸動脈,又檢查了下他的瞳孔,聲音沉重道:「還活著,不過情況非常不好,要快點轉移到醫院去。」
「我先給他打止血針,簡單包紮下。」
團部的救援卡車很快從山路上開了過來,眾人合力把錢永超送上車,應富貴在一旁陪護,董曄書和陸文修打下手。
卡車開到了軍隊的衛生院,爆炸驚動了團部,一聽通訊員說錢永超生命垂危需要急救,團部馬上上報緊急情況,在軍區首長的安排下,派出搶救船來護送錢永超到省城治療。
急診室外,聚集了很多人,都非常關心錢永超的傷情,為免延誤治療時間,大家準備先開車把錢永超運到碼頭,董曄書看著躺在擔架上氣若遊絲的錢永超,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了槍.支.彈.藥的威力,一時心緒難平,他為自己過去的幼稚莽撞而感到後悔不恥,原來這才是父親更重視哥哥的原因。
實際的戰場遠比他今天遭遇的要殘酷,今天的和平來之不易。
救援車剛到碼頭沒幾分鐘,派來運送傷員的救援大艦也到了海灣,董曄書站在碼頭焦急地等待著,卻發現艦船停在一百多米的位置不動了,反而一直在打燈語。
應富貴跳下車,焦急道:「什麼情況?船怎麼不過來?」
董曄書前段時間曾經在救援艦上值班過,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皺起了眉,「不行,艦身吃水太深了,沒法靠過來。」
為了節省時間,海軍派來了速度較快的救援大艦,相比其他艦種來說,這種艦更長也更重。
應富貴回頭看了一眼錢永超,「那怎麼辦?」
救援艦過不來,只能他們過去了。
董曄書下定了決心,眼神堅毅道:「沒辦法了,就一百多米,我們用船運過去吧。」
傍晚海上狂風不止,一浪接一浪拍打在岸上。
應富貴驚呼:「你瘋了?這麼大的浪,依錢連長的情況怎麼坐船運過去。」
「那你說怎麼辦?」
時間緊迫,董曄書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去找隨行的團長廖新祿,「我去跟團長匯報。」
基於錢永超的情況,廖新祿聽完也無法接受董曄書提出的這個建議,他搖了搖頭,「太危險了,這會兒風浪大,沒準你們還沒到救援艦上那船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