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來自己約束看顧她,皇后娘娘也時不時敲打一二,好不容易讓她乖順了三分,一朝皇后產子她就又上躥下跳,如今胤禘阿哥成為太子,她就徹底看不清了。還好皇后早有預料,賜下了趙嬤嬤,不然自己又得頭疼費力氣。
舒舒覺羅氏帶來的奴才們左顧右盼、相互打量,卻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舒舒覺羅氏氣得咬牙切齒,竟上前兩步想親自抓住趙嬤嬤。
趙嬤嬤一步未退,淡淡說了句:「側福晉可不要亂來,老奴雖是奴才,卻是皇后娘娘特意為嫡福晉挑選的奴才。」
舒舒覺羅氏生平最怕的就是小女兒,聽得此言向後踉蹌了兩步,心頭湧上一陣緊張不安。
舒舒覺羅氏咽了咽唾沫,說出口的話也斷斷續續:「你是青璃,不,你是,是皇后娘娘送進府的?」
趙嬤嬤向前邁了兩步,舒舒覺羅氏不自覺地再次退後:「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皇后的……親額娘!」
趙嬤嬤端端正正地朝舒舒覺羅氏行了一禮,不等舒舒覺羅氏鬆口氣,就嘴吐刀刃:「老奴不敢如何,老奴只想提醒側福晉,您該為剛才對嫡福晉的無禮不敬,端茶道歉。」
舒舒覺羅氏看著自始至終不發一言、悠閒飲茶、一派愜意的巴雅拉氏氣結不已。
舒舒覺羅氏握住陪嫁丁嬤嬤的手微微用力,努力鎮定強硬起來:「我剛才雖然有些不妥,可那也是巴雅拉氏……」
趙嬤嬤皺眉打斷:「側福晉,您又犯錯了,您怎能直呼嫡福晉的姓氏?」
舒舒覺羅氏被趙嬤嬤的氣勢所攝,不自覺地改了稱呼:「……是嫡福晉先招惹我的。她憑什麼不讓我見娘家人?」
趙嬤嬤鬆開眉頭,溫言解釋:「嫡福晉並非針對您,而是整個鈕祜祿府都閉門謝客了。」
許是趙嬤嬤緩和下來的語氣給了舒舒覺羅氏錯覺,舒舒覺羅氏聲線抬高,陰陽怪氣地看向巴雅拉氏:「好哇!我外孫子剛被立為太子,你不慶賀就算了,竟還閉門謝客,不是親生的果然不一樣!」
趙嬤嬤如今明白為什麼臨行前皇后娘娘再三叮囑自己要先聲奪人、疾言厲色,絕不能給側福晉半分好臉色了。趙嬤嬤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
趙嬤嬤重新板起臉,眉頭緊擰,雙眼瞪視著舒舒覺羅氏,說出口的話也毫不客氣。
「嫡福晉是後院的主人,也是鈕祜祿府當家人的額娘,府上的大小諸事皆有她們母子二人操心。側福晉要做的就是謹遵嫡福晉的指令,您不需要知道此舉背後的深意,更不得有一星半點的質疑!」
舒舒覺羅氏狠狠掐了掐手心,咬住舌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她的兒子阿靈阿是一等公又如何,我的女兒還是皇后呢!」
趙嬤嬤沉聲道:「側福晉,老奴本不想如此,可您實在太過胡攪蠻纏。」
舒舒覺羅氏心裡一陣打鼓,直覺要遭,猶豫著要不要低頭認栽,就被趙嬤嬤的冷言冷語扎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