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關坐在對面椅子上,背筆直,一眨不眨盯著手術室,擱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血跡已經乾涸,還是能聞到鐵鏽味道。
渾身都繃著一股勁,從進醫院開始到現在沒再掉一滴淚,一句話不說。
肖以鳴那一刀從後面扎進司琮也左肩膀,他當時力氣不小,扎得挺深,差一點貫穿,具體情況還要等手術結束後才能知道。
杜思勉留在出租房等警察過去處理後續事宜,齊靖帆陪著一起來的醫院,他打完電話看覃關一眼,轉身離開,沒多會兒再回來手裡拿了包濕巾還有一瓶水,遞給她:「擦擦吧。」
聞言,覃關睫毛輕顫,低頭看自己手,血跡蔓延出不規則又醜陋的邊緣痕跡。
齊靖帆見她不接,東西放到一邊,跟她隔著一個空位坐下:「給他爸媽打電話了,倆人還得一會兒才來。」
覃關點點頭。
「阿南是真喜歡你啊。」齊靖帆瞅著手術室緊閉的門,感慨嘆息:「別看他跟我和杜思勉玩得好,但他跟我們挺格格不入的,我倆談女朋友的時候他就知道打遊戲,要不就跑著旅遊,有女生跟他表白,都堵家門口去了他都不跟人談,他說跟不喜歡的人談感情就沒意思,是在浪費時間和生命,他說他就得找那種愛得不行的人在一起,不然就渾身不舒服,我跟杜思勉都笑他矯情。」
齊靖帆怕覃關太緊張,有心緩解氛圍:「你知不知道阿南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覃關頓了下,側過頭看他:「不知道。」
開口說了進醫院之後第一句話,聲音乾澀發啞。
「我知道,我問他來著。」齊靖帆來了興致,跟在茶館說書先生似的:「就你倆剛被曝出來,我找他打架去那天,我靠他可真不是人,小時候——」
正要切入主題,一陣噠噠聲由遠及近逼過來,齊靖帆停住嘴,就看見容卿朝這邊走,綢緞襯衫配半身裙,溫婉不失幹練,即便知道自己兒子躺在手術室里,表面依舊不見慌張,是那種經歷過風浪洗禮的穩。
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應該是助理。
覃關和齊靖帆同時站起來,齊靖帆叫了聲「卿姨」打招呼:「叔沒來?」
「他去警局了,總不能讓思勉一個人管。」容卿簡單解釋一句,視線躍過齊靖帆落在他身後的覃關身上:「沒事吧孩子?」
覃關自容卿過來就一直在看她,那聲「阿姨」卡在喉嚨里不能像齊靖帆那樣輕易叫出口,其實她和容卿接觸不多,就過年那陣打過一次視頻,後來在朋友圈看到些有司琮也出鏡的照片,再點個讚之類。
上次司琮也在肺炎病毒爆發口獨自開車去找她,這次又因為她受了傷,覃關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容卿。
聽她這麼一問,更是難受,張了張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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