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桐桐被吼得臉青一陣白一陣,想鬧,看著床上瘦了一大圈的陶楂,又忍了,丟下一句「到時候和你算帳」,拎著包出門玩去了。
「喳喳?陶楂,醒醒,你在說夢話。」陶大行沒理陶桐桐,輕拍著陶楂的臉,一把年紀差點滾下熱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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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瑩把陶大行從陶楂房間叫走,兩人下了樓,向瑩把趙清靜剛剛說的同陶大行說了。
「那孩子沒事吧?」陶大行擔憂道。
「就是有幾處骨折,也是運氣好,沒摔到水泥地上,摔下去的時候,下面正好有灌木接著,那灌木還是新栽下的,土松,不然……「向瑩朝樓上看了眼,「又在說夢話呢?」
「他剛剛還叫了林寐名字呢,」陶大行往地上一癱,「你說,咱們也沒給他什麼壓力,他怎麼能直接就病倒了?做夢都是考試,你說這怎麼辦啊,這麼下去,他不得把自己逼瘋?」
向瑩嘆了口氣。
過了會兒,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像咱媽。」
說完後,向瑩忽然一個激靈,「他在夢裡不是提到了林寐的名字?要不我們叫林寐過來看看他?」
陶大行:「你這是封建迷信還是別的?」
「不是,」向瑩蹲下來解釋,「我的意思是,林寐參加過高考,也輔導過喳喳,算半個小老師吧。他成績好,是過來人,跟喳喳又是朋友,請他過來開解開解喳喳,說不定有效。」
兩人也沒猶豫,在鸚鵡巷的居民群里翻到林寐的聯繫方式,添加後,對方很快就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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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掛上了深藍的暮色,夕陽走得乾淨利落,沒留一絲橙紅,似夜非夜。
玻璃上映出男生坐著的筆直的上身,他來了快兩個小時,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向瑩前面問要不要叫醒陶楂。他說不用,等陶楂自然醒。
林寐手邊的桌子上放了杯水,一開始是熱的,林寐沒去喝,一直看著陶楂,杯中水已經冰涼。
陶楂搬家了,但是沒跟他說,向瑩給了他新地址,他才知道陶楂一家都搬到了陶桐桐這裡。
陶楂躺在被子裡,連被子都鼓不起來,頭髮很長,長得能在枕頭上散開。瘦了很多,看起來真像是一隻洋娃娃了。
坐太久,林寐伸長手臂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只是手指都還沒碰到杯身,他目光就被書桌上一把裁紙刀吸引走了目光。
林寐的手轉了彎,將用過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裁紙刀拿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