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一切猜測都隨著啟言所作所為而逐一瓦解。
這個人似乎是真的喜歡她。對她的好與縱容都只是出於喜歡她。
虞秋煙活了近二十年,從未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人。
她無數次口是心非,他似乎都懂得,卻並不拆穿。
她所有的無理取鬧,他也一一縱容著。
他引得自己一步步放肆,一步步在他面前說著任性的話。
可是虞秋煙深知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每一日都有可能是她所過的最後一日。
如今這一副病體,每日要喝無數的湯藥,治嗓子的,治傷口的,治頭暈的,安神的……
常常夜間胸肺漫過一陣疼痛,仿佛又置身於那個濃煙密布的地方,她甚至能聞見身體髮膚被炙烤的氣味。
連她都嫌棄這樣的自己。
她有時夜半睜開眼會覺得自己本就不該苟活於世,她也不值得啟言這般千金豪擲,拿奇珍湯藥續著命。
虞秋煙鬧脾氣鬧了數日,啟言都似乎無動於衷。
他總是百般縱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細心照料。
看著他妥帖的備好蜜餞的模樣,反倒讓虞秋煙的心思變得愈發彆扭。
就連吃飯時都要盯著她,直到虞秋煙看著他抬腕摸向粥碗感受溫度手指,那指尖內側有一小圈紅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燙出了一圈小水泡。
虞秋煙仿佛被刺到了眼睛,不知怎麼,突然伸手一把搶過粥碗,“咕嚕”了幾下就將一碗粥喝了泰半。
放下碗後,狼狽地擦了擦嘴角。
她低下頭:“喝完了。”
卻沒想到啟言竟然生了氣,他扔了匙子,捏著她的下巴,看了許久。
“你到底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虞秋煙聽出了他語氣中克制的怒火,一時百種情緒湧上心頭。
他知道她是為何這般嗎?因為心虛吶,因為她覺得她不值得啟言這般相待啊。
她莫名有些委屈,又見他發脾氣,不由紅了眼,淚珠子跟不停地往外滾。
啟言無奈地嘆氣,壓著聲音道:“我不該發火,別哭。是我不好。”
可他話說的愈克制,虞秋煙眼淚愈多。最終啟言只好走出去,著丫鬟進來收拾了碗筷。
那一頓飯,鬧得人仰馬翻。
虞秋煙被映霜服侍著清洗了一番,又被服侍著躺到了被褥里。
“我手燙傷了。”
映霜替她取了藥膏,欲要替她上藥。虞秋煙卻躺在床上背對著她揮了手:“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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