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得有理有據,且他行事,自然無人敢說不妥。更遑論,誰都知道太子和梁家的婚事在即,這也是一樁喜事。
一時,周圍人連聲稱讚殿下有心。
……
底下的動靜太大,虞秋煙便是瞧不清也隱約知道發生了何事,待內侍回稟完底下發生了何事之後,她更是哭笑不得。
好端端的母子情,被太子這般一打岔,倒是讓眾人忘記去共情太妃娘娘那一番苦心了。
連那些命婦也盡數圍到了梁元星身邊上趕著朝這未來太子妃說好話。
虞秋煙看著場上的風向轉瞬即變,不由笑了:“太子借花獻佛,想來元星能消消氣。”
她扭頭問章啟:“這是王爺一早就料到的結果?若真叫劉五帶回家,只怕很快就傳揚出王爺的閒話了。”
“本王只是想叫太子拿走那東西罷了。”
武場之外樹葉凋零,一片光禿禿的樹幹。
周圍風聲入耳,虞秋煙在上頭看著眾人漸漸散去。
許久。
章啟開口道:“太妃是本王生母,本王也確實同她關係冷淡。”
“本王知道坊間說本王六親不認,冷漠無情……這許多傳聞都是三人成虎,但那些人說的有一點,是真的。”
章啟轉頭看向她,繼續道,“本王確實不算孝子。所以,太妃今日才這樣提醒本王,她沒有提醒錯。”
……
貧賤與富貴,榮寵與羞辱,全在天子一息之間。
因為先帝一句話,章啟與太妃一朝便從京中炙手可熱的的貴妃娘娘與小皇子成了武寧山上的寡母,頂著被驅逐出京的身份,人盡可欺。
當年,母子二人乍然到了武寧山便受盡了冷眼。
一開始,太妃還抱著皇上不過是一時氣話的僥倖,後來逐漸認清再無轉圜之地,漸漸有些魔怔。
每一天,她都會歇斯底里地質問章啟,要年幼的他一遍遍地反思,為何要惹聖人不喜,害她淪落至此。每每平靜下來,太妃仍以淚洗面,她說不該生下他,他是煞星入命,拖累了她與陛下,克得陛下病重,才會被趕出京城。
若只是瘋言瘋語倒也罷了。
酷暑天裡,章啟生了病,她卻不願使醫官來醫治,章啟被關進了小佛堂,他跪在黑暗之中,望著一列列佛堂前供奉的香火,像是在看一具具幽魂。
黑暗的空間讓人窒息,更何況那時候他也是個稚子,在宮中時受盡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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